的架子君。
国将不国。
他那点儿抱负心,也早快消磨干了。
姚将军把该他国君盖的章,都由阮大夫一一敲定。
今天不用赶集,阮大夫开心,美滋滋捧着册子走了。
对主君别具一格的行事作风,吭都懒得吭一声。
姚将军带田夏转去侧殿。
田夏在里面换衣服。
将军隔帐问:
"如何?"
"整齐,规矩。”
田夏以为问她君临朝殿的感受。
自打她臂伤康复,姚将军就执意要跟她出双入对。
哪哪儿都带着,视朝也不回避。
她就当多长个见识。
"你对赵大夫观感如何?"
“敢说话,不合群。”
“跟苏先生很像?”
田夏掀帐出来,已换上她常穿的医工服。
背负药囊,斜挎皮包,腰上一串小布袋。
"将军怎么对他念念不忘?"
“想忘,却难忘。”
将军眼光微闪,眉梢轻扬。
田夏被狠狠噎了一下~~是她忘了!
“每个人都不一样。”
“别取巧。”
“毫无相似之处。”
姚将军听了,倒上心,还兀自琢磨了一阵。
田夏只巴望他琢磨完就别再问了。
苏离此人。
不能推托不熟,也有揣摩过。
说少了显假,说多了显真。
别惦记最好。
将军见田夏流露出不想多谈的神色,就不提了。
引她出殿上马,一路驰到城西驻营。
杜宪小将已整备好部队,在外候着。
田夏留意了一下。
看着装,这队伍应是由前唐降兵和部分姚军组成。
前唐的步卒车马分部纵列。
排在头阵。
持盾甲士环绕君车。
杜宪领骑兵队跟车而行。
再由唐兵步卒压后。
姚将军带田夏上车。
白额乌马披挂严密,随车而行。
两匹重甲马在前拉着。
上架顶棚遮护,四面装有带空隙的厚板。
前板高而嵌铜。
车轴轮子,各部样式。
都跟之前见过的车子大有不同
倒很像将军自雕的一驾木车。
田夏一般不问事由,到什么环境做什么事。
只安份当个挂件,由着将军随身携带。
这时看到原在手里把弄的玩具变成实物。
还能亲自搭乘。
多少有些新奇趣怪。
"此车不作冲阵,围板可活动。"
将军及时贴心地解释,一手抓住挡板上横木,往上一提,再轻轻放落,那板即往下滑动。
"板落地后掀起,能平展,再上推,又可放落升降。"
将军讲完,拉起板子,复归原位。
田夏听提板时有轻微声响,里面应该设了机括。
她以为那些木雕只是形态生动,没想到连构造都有精细设计。
正想发自肺腑夸赞两句,又听将军续道:
"轮下有卡钳,锁住便成垒,只是耗费大,造工复杂,目前只有这一驾,还是第一次用在外头。”
“………”
田夏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深深沉默。
将军不再说话,双目直视前方。
前方有一条深长峡道。
一眼过去,只能看到拐弯处。
不知里面几曲几绕。
姚将军停止行军,先让前阵的唐兵进去疏通道路。
等了许久,一个探路兵快马回报:
前军已顺利出关,未见异样。
姚将军这才下令继续朝前推进。
峡道内部很怪异。
形似一个葫芦。
入口狭窄,越往内越宽敞。
田夏只觉得喉头抽紧,面皮发麻。
忽然将军一把按下她。
几乎同时,一支羽箭"笃"的扎在棚顶上。
随之破空声响起。
正前方,箭雨扑面疾驰而下。
姚将军蹲身以挡板为护。
田夏横身紧贴板底卧倒。
甲士举盾向君车靠拢。
骑兵翻落下马,以马上重甲遮敝身体。
同时扬扯布帆遮盖马头马身。
后方步卒瞬间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