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她脚下。 实在没情多逛,钟弥喝完下午茶就回去了,在酒店睡了一觉,然后去浴室泡澡。 她靠在浴缸发呆,没听外头回来的响动。 她也猜不沈弗峥会这么早回来。 等从浴室吹干头发,穿着柔软的浴袍出来,瞧见沙发背上放着沈弗峥今早穿出门的外套,才意识他回来了。 钟弥去的行李箱翻出一样东西,攥在手,在套间书房找沈弗峥。 门推开一隙,她趴在门边,只露一双被浴室热气熏蒸过的眼睛。 “可以进来吗?” 沈弗峥的沉思被打断。 窗外刚刚白昼入夜,层酒店俯视一片中区灯火。 他转过头,没说话,只朝钟弥伸手。 钟弥走过去,将握成拳的手抵在他掌,另一手扶他的肩,刚洗完澡,浴袍下的身体馨香软滑蹭他身上来。 沈弗峥注意她一直握着的手,等摊开,东西便了他手。 一条满钻的红宝石项链。 她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与他一同看着项链说:“这上面嵌的宝石都是真的,给你。” 他瞧着红宝石链问:“哪儿来的?” “我妈妈给我的。” 他晃晃链:“那你就随便给我?” “我没随便,我……我想了很久的,”钟弥手指抚上他的眉,那一道小小的愁山。 他平时表情淡,烦也不显,只是事重时就会下意识拢着。 她都看着眼。 钟弥越说越小声:“我不想你烦,我听盛澎说他爸缺钱,我不知道缺多少,可以把这个卖了……” 他垂眼看着手,不懂女的首饰,但好东西见多了也分辨能力,像古董珠宝。 “这东西不便宜。” “便宜就不给了你!”她好道理地说。 这是她家最贵的东西,她连戴都没戴一次,怕弄坏了。 沈弗峥故意逗她:“那我拿去卖了,你舍得?” 钟弥微微一抬下巴说:“当然舍得,为我悦之,万金不足重。” 小姑娘的情话,三分霸道七分烂漫,叫谁听了都要软。 沈弗峥从摊开的掌寻出链头尾,两手提着,环过她纤细白皙的脖颈,扣上,静瞧这串浓滟宝光覆在她精巧明晰的锁骨上。 就该是她的。 沈弗峥抚抚她的头发,同她说:“你的东西,不要给别。” 钟弥知道他家意图撮合他和孙小姐的事,因他一直态度冷淡,她也从没提过,彼此都不在意的事,没谈论的必要。 这会儿也不是没安全感,只是跟他故意撒娇:“那别非要呢?不止是项链,就比如——” 还没来得及说一个“你”字。 他平声打断:“不给。” 钟弥展颜一笑,抱住他脖说,“那我真不给了。” 她咬他脖,留了个牙印,沈弗峥偏偏视线,敛下眼看她在身上胡闹。 钟弥仰着头。 “你现在,盖过我的私章,就是我的了!” 她刚洗完澡,穿着酒店浴袍,长发披散,只用一条丝带松松绑着,白净似栀花瓣的面庞下方,脖颈间一串浮光璀璨的红宝石。 素与艳,在她身上,矛盾融合。 露齿一笑,更是漂亮得晃眼。 沈弗峥捏着她的下巴,瞧够了,便低首吻她。 他吻得不投入,因为思不集中,断断续续,像一种刻意撩拨。 还是一块冰,徒惹钟弥难耐沸腾。 余光浸着她颈间的红,他在想上次回老宅,何瑜送他一尊玉佛,提醒他这阵戾气太重,也是时候该收敛一了。 他对弦外音充耳不闻,专欣赏匣的玉器,那玉佛,种老色正,难得眉间落一点不大不小的鸡血红。 在这件事上,何瑜已经没脾气,也不想和儿真闹离,只问他:“那小姑娘底哪好,惹得你这样发疯?” 沈弗峥垂着眼,手指触在玉佛眉。 他跟何瑜说,她那样的格,不管喜欢谁,对方都会因为她而感快乐。 他不一样。 “只跟她在一起,我这一生才会好过。” 吧嗒一声,盒盖上。 东西收了,现在不知道堆在仓库哪个角落。 钟弥没察觉他在分,只觉得沈弗峥在故意使坏,撩得厉害,点喜欢,又点不满,嘴唇追上去,轻咬他下唇,拳也打在他肩上,低低怨声:“做不做啊,烦死了。” 沈弗峥笑了,胸腔微震。 钟弥意识急,唰一下红了脸颊耳根,正扭开脸,下一秒又被一只大手扳回来,正要说话,又被一个深吻结结实实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