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扶住她的拳,好似那里真有一只话筒,稍稍低头,郑重其回答:“目前感觉良好。” 钟弥再度提:“那你对未来的沈太太有什期待吗?” 他没有思考,直接回答没有。 钟弥蹙起眉,娇娇地哼抗议:“你要诚实!你说嘛,我不会怪你挑剔我什的,我保证不会!” 沈弗峥无奈一,说真的没有。 “我已经挑剔过了。我挑剔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你的。” 没有什可挑剔的了。 大概率她反馈给他的,都在他的期待范围内。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为你做过妥协或让步,不轻松的一直是环境,你的存在没有给过我压力,你是清晰的,朗的,是我一直在追求的那部分。” 在认识钟弥之前,他对伴侣的要求很模糊,好像样那样的,都行也都不行。 说实话,假设没有钟弥,此刻的沈弗峥是在沈禾之的撮合下早早跟蒋小姐顺其自然结了婚,还是跟更门当户对的孙千金珠联璧合,都说不准。 回国后一直单身,为了应付,他才拿工作忙当借口。 实际上就是对感情不热衷,和一个异性频繁来往交集,大脑收到种提案,会第一时间反应,没有兴趣。 工作再忙也不可能不吃饭不睡觉,现在也白了,再轰轰烈烈的感情,最后也是归于一日三餐,昼起夜眠。 日子永远庸常,让庸常不再庸常的,是陪你过日子的。 在外看来,他所拥有的东西太多。 可他所拥有的每一样东西,无论他情愿否、珍惜否,都实在来之不易,旁看见的游刃有余背后,是不可言的牺牲和妥协。 年岁渐,涉世渐深,世故是磋磨棱角的利器,怨气也终会化作一股屈服命理的豁然。 唯一能说的,大概还有憾。 渴望以真正的自己获得真正的轻松。 章先生来京后,沈秉林的态度沈家尽皆知,起码没有再敢在面上发出异声。 沈弗月跟钟弥接触不多,说到底也没有什深厚感情,只是乐见自家一贯横行霸道的小姑姑吃瘪,所以在件摇旗呐喊得比谁都卖力。 她不在国内,都为沈弗峥高兴,说四哥总算苦尽甘来。 他当时心念过“苦尽甘来”四个字,总觉得样的词落在钟弥身上不合适。 如果将生比作一张拼图,每一块落在合适的位置,他都反复试过,直到正确,再如此重复去拼下一块,每一次正确的嵌入都可以称作苦尽甘来。 唯独最后一块不是。 天生就是正确的,是无需试验比较的。 是有且仅有的唯一。 最后一块拼图,永远是最轻松最圆满的存在。 钟弥之于他,就像最后那一块尘埃落定的拼图。 听完他的话,钟弥望他的眼神像融化的糖粒,亮晶晶又透盈盈甜意。 她沈弗峥:“那我呢?我需要怎做?” 他本来说,你不需要做什。 话落,又像师一样给了她一些提醒:“你可能需要学会利用我,尽可能地去做你自己,任何久的感情都不可能违背性,是趋利的,所有,包括你和我,但趋利的方式不一定都正确,就像有些牺牲,本质上也是趋利,但你要白,投桃报李不是一定能顺利完成的置换。” 钟弥听得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冒出一个突兀的题:“那我利用你,不是跟你前女友没有区了?” 他骨相不凌厉,面庞看起来却始终缺温情,寻常那种不及眼底的一抹淡,会让觉得愈发遥远。 可他心滚烫,搂钟弥的腰,姿态亲昵,是毫无隔阂的状态。 “利用就是利用,利用需要有什区吗?” 他说话的样子稍显冷血冷静。 钟弥想起曾经和那位谢律师在咖啡座的交谈,她曾经替沈弗峥难受,觉得很不齿的利用,他自己说出来反倒云淡风轻。 她忽然不白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介意前女友曾经利用他的了?完全不放在心上?还鼓励现女友来尽可能利用他? 沈弗峥用一番话点醒她。 “其实我从来没有变过。十岁的时候,我渴望留在一个乌托邦里,家也好,前女友也好,如果有要破坏,我会不顾一切去维护,毫不犹豫地远离他们。” 他捧钟弥的脸,目光柔软地望她,轻声细语说,“现在我有了一个新‘乌托邦’,如果有要破坏她,我还是会不顾一切去维护,懂了吗?” 钟弥点点头。 听懂了,利用本身是一种无情绪的行为,就像用工具去挪石头。 他作为工具的持有者,用他的工具,最后挪的石头却挡住他的路,种利用当然令不齿,但用他的工具,帮他清除石头,种利用对彼此都有利,没有拘泥畏缩的必要。 他又夸她,真聪。 钟弥再度起来,容却先前不同,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