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峥说知道了她之前在舞剧院被人为难,钟弥只惊讶了一瞬就觉得也是情理之中。 “还想去舞剧院吗” 钟弥顿了顿,摇摇头。 沈弗峥捏着她的手,目光不动声色在她脸上分辨着“是不想,还是不要” “不要。” “理由呢担心我不好处理怕给我添麻烦” 闻声钟弥笑了“你会有什么麻烦啊我才不担心你呢” “那是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看她笑,那种不走心,还有点没心没肺的笑,好像取悦到她了,又好像就那样,她根本不会记挂在心上。 沈弗峥拉她过来,要抱她,钟弥被拽得面朝他,肩上披着的白兔绒厚毛衣掉下了去,落在车座底下。 车里忽然就响起升挡板的声音。 钟弥半跪在他腿边,人一愣,直接问出口“这是什么暗示吗” 她那副表情太可爱,沈弗峥笑得胸腔微震,手臂稍稍一用力,让她跌在怀里。 他的手绕过她肩膀,落在她后颈系裙结的地方,手指绕了绕丝滑的缎带,随即一路往下,顺她皮肉下一颗颗脊骨,稍用力地刮过,如扫过一排琴键,听觉与触觉有差,却是同样的美妙。 快摸到腰,钟弥觉得痒,身子朝前挺了挺。 贴他更近了。 沈弗峥在她耳边说“是露得有点多。” 所以老林是从车镜里看到她后背,避嫌升挡板的还是以为他们要做什么事 沈弗峥问她“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要” 他们就保持着这样亲密的姿势,钟弥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有点变味。 她身前就一层裙布和胸贴,刚刚朝前一挺,都感觉到自己轮廓在那一瞬挤出了变化,虽然不是故意贴上他的,但仍然让钟弥觉得有点羞耻。 钟弥小声说着“这是正常的谈话吗” “你想让它不正常也可以。” 钟弥结舌“先先正常一下。” 沈弗峥轻笑,在她的话里挑刺“先正常一下先你这么会控场吗” 钟弥立马瞪他。 适可而止是好品格,沈弗峥松开她一些,让她适应。 钟弥受限于车厢空间,保持跪姿只能稍稍直起身,手指挽了挽耳边垂落的头发,耳垂润白的珍珠像被剥去一层黑纱,在沈弗峥视线里撩动闪光。 刚刚贴到零距离感受体温四目相对都只作玩闹。 这一刻,她离他半臂距离,低垂眼帘,拨弄头发的样子却让人想脱她衣服。 他依然是闲散靠坐的姿态,甚至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动。 可眼眸深沉,喉结暗暗滚动了一下。 弄好头发,钟弥倾身,一手搭他一侧肩膀,把不要的理由讲给他听。 “我不是怕给你添麻烦,我知道你会提就代表这对你而言不是麻烦事,我是怕给别人添麻烦,舞团曲目的人数是固定的,沈先生打了招呼的人,进去起码得当个主舞吧那要踢开谁呢我体会过那种莫名其妙失去机会的感觉,并不好,我不想当空降,让另外一个人也体会这种失去机会的滋味。” “舞团每年都会招新,只要我不荒废,以后还可以递资料,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一点的原因,就是我现在有另外一件想做的事,我高中曾经有机会去拍电影,我没有去,虽然也不是那么喜欢,但大概就是得不到,所以成了遗憾,上次去靳月那里,体会了一下,我完全清醒,也不剩遗憾,我一点也不想当明星,当明星也不适合我,然后我就决定了,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尝试,不喜欢就算了,不要留这种望梅止渴的遗憾。之前我在州市找了一份离家近的实习,是教小朋友跳舞” 说到这里,钟弥才发现沈弗峥有点不对劲,眼神像灰烬堆里的焰气,一息一息,既暗又灼人。 不是听人讲话的样子。 “你在不在听我说话” “听了一半,有点听不下去。” 钟弥刚露出一丝不解,后颈就拊来一只宽大手掌,将她朝下压去,猝不及防的,直到贴上男人的唇。 不管循序渐进了,吻得很凶。 钟弥闭着眼,渐渐也动了情,原本搭在他肩上的两只手,伸到他脖颈后面,交叠在一处。 相贴的身体让胸前的活动空间很小,手掌在这种姿态下很难有大幅度的动作,那里只是被滚烫的掌心贴着,轻又沉地往一处捏拢。 钟弥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这几天因为生理原因,本来就胸口不舒服,根本挨不住这样的触碰,头皮都在发麻。 她收起纤细的手臂,侧脸贴侧脸,热吻余潮里的话声,微喘,甜得拉丝,带着烫人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拂来。 成了一瓢冷水。 “我,我那个还没走,不方便,”绵软拖着的声线里,钟弥的歉意和无辜,日月可鉴,天地可昭,“我刚刚,是不是不该那样回应你” 沈弗峥一时很复杂地看着她,伸手替她刮了一抹唇边溢出的红,随即想到自己,收回手,拇指揩着唇角,指尖也蹭得红透了。 那副低迷又欲气的样子,让钟弥想到之前在这车里,说沈先生艳光四射。 那会儿的恭维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