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 他勾起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缘,“记住我的名字——羂索。” “好,羂索。” 八神缘点了点头,面上一片淡然。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也最好记住。众多文娱影视作品,早已阐述了一个极其简朴,却又非常实用的道理,那就是——反派,死于话多。” 说实话,她都有点好奇起来,千年前的那个“我”,究竟对这位本体是脑花的咒术师做了什么,才让他经过千年,都念念不忘的。 从对方干脆利 落, 就准备杀了夏油杰的动作来看, 他绝对不会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甚至还非常谨慎小心,等到他们都打完了,才趁机出手坐收渔翁之利,可见是一个极为有耐心之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出手。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在咒术界隐藏了千年的人,在面对她时,竟然如此沉不住气,甚至连阵地都没有转移,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痛苦的样子。 这PTSD挺严重啊,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扩张术式——【诸相非相】 哧—— 如同火苗熄灭般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在空气中响起,微不可闻。 若是常人,可能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听,但羂索不一样,他虽然自认为已经掌握了全局,但长年累月的谨慎行事,还是让他习惯性地留了个心眼,随时注意着身边的异动。 在听到这细微的几声动静过后,不知为何,他陡然升起股不安感,心中警铃大作。 他没有选择立刻去找出是哪里的不对劲,而是立刻急退数步,与八神缘拉开距离。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黑夜笼罩万物,穹顶之下,万籁俱静。 倏然,一点星火,自夜色中燃起,在幽幽的林中,分外惹眼。 不过一息,密密麻麻的星火,便点亮了这片夜幕。 借着这奇诡妖冶的火光,缘抬起头,火光的艳色爬上了她的侧颜,原本稍显清冷的气质,也在这不断跳跃着的光线下,显出几分秾丽惑人。 看着正向后撤退的羂索,她笑了。 冲天的火光自林中升起,爆炸之声响彻云霄,随着大爆炸而带起的气流,呈环状向外扩散,刮倒大片大片的树木。 即便在最后关头,【鹈鹕】及时赶到挡在了身前,自己也特意控制了咒种浓度的分布,但八神缘,仍不可避免地被爆炸波及,受了点伤。 两耳一阵刺痛,能感觉到濡湿的液体,顺着颈侧蜿蜒而下,却听不太清声音,大概是鼓膜被震破了吧。 所幸小白鸟的躯体够大,在大爆炸之时,牢牢护住她,将那些碎石统统挡住,否则她身上的伤口,又得新添上一点了。 就是小白鸟现在的状况,有些惨烈。诅咒虽然能够自我修复身体,但那是没有受到过分攻击的前提下。 以对方现在的情况,缘都有点担心下一秒,它就要溃散成为咒种了。 当然,在这片区域内,咒种的情况也没好上多少。 她自从学会孕育咒灵之后,便也误打误撞地掌握了这招扩张术式——【诸相非相】,理论上来讲,有点像把孕育咒灵的衍生用法。 咒种,是咒灵最为纯粹的核心。 这样的核心,通常也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她的扩张术式,就相当于用极细微的咒力,分流为成千上万缕,将这些咒种从咒力之海引渡到现世,然后……引爆。 缘不太喜欢用这招,一是因为这样做,总有种莫名虐待未成年诅咒的即视 感,用多了总感觉有伤天和。 二则是因为,能够用极细微咒力引渡到现世的咒种,质量和数量通常也不尽如人意,她一勾搭,就眼巴巴地跟了出来,给了她极大的道德压力和自我谴责感。 她推测,那个曾经的“我” ATM &ash;&ash; “⑨()” 良久,废墟之中,那躺在血泊中的人才发出一声闷笑,声音极其虚弱,含糊不清。 “我都听见三途川的河水奔流之声了。” “你说什么?我鼓膜震破了,听不见!” …… 用尽全身力气,他抬起仅剩的那只手,一只长相奇怪的虫子咒灵,凭空冒了出来。 它先是亲昵地蹭了蹭夏油杰残缺的身体,而后顺从御主的意志,爬过满是浓稠血液的地面,带着蜿蜒曲折的血迹,慢慢爬向八神缘的位置。 他大概是要死了。 夏油杰望着广袤的夜空,即便方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天空依旧包容而怜悯地注视着他啊。 他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八神缘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也不认为自己是殉道者,他只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公平一些罢了。 为什么同样是人,咒术师就要保护非咒术师呢?身为弱者,就能够以弱挟强吗?真是……不公平啊。 他不知道自己所追求的路到底是对是错,他看不见未来的曙光,也为自己内心的动摇而感到茫然。可他做不到,做不到蒙上眼睛,捂住耳朵,假装一切都是正常的,他必须要遍体鳞伤,必须要血肉模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