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手一松,她就会离他而去! 阿忠和阿诚也被抬往急诊室。 腹痛一阵紧似一阵,排山倒海,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苏婳疼得晕了过去。 仿佛过了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 仿佛地已老,天已荒。 手术室的门才缓缓打开。 顾北弦阔步迎上去,神色从未有过的焦灼,“医生,我太太,她还好吗?” 等待答案的时候,他的心揪成一条直线。 医生摘掉口罩,说:“顾总,您太太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顾北弦暗暗松一口气,问:“孩子呢?” “孩子我们尽力了,没保住,对不起,顾总。” 心脏骤然烧过一阵尖锐的疼痛。 内心深处涌动着一种深深的无力的悲怆。 顾北弦闭眸,压下那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抬手按住胸口,眉头蹙得紧紧的。 很痛苦的样子。 医生急忙问:“顾总,你没事吧?” 顾北弦极缓地摇头,“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天却已经塌了。 过了观察期后,苏婳从观察室里被推出来。 状态很不好,一直闭唇不语,眼神是灰色的。 顾北弦衣不解带地陪着她,日夜守护。 三天后。 苏婳终于开口了。 她灰扑扑的眼神,很静很静地望着顾北弦,静得不像活人的眼睛。 她张开干涸的嘴唇,无力地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顾北弦心一揪,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别太难过,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 苏婳极轻地摇了摇头,很慢很慢地蠕动着嘴唇,“不,我是说,这段婚姻,我尽力了。” 那声音说不出的疲倦沙哑,仿佛历尽了沧桑。 顾北弦的心骤然痛起来,刚开始闷着痛,过了一会儿刀绞一般。 他抓着她手,按到唇边。 她的手冰凉,从未有过的凉。 她的心肯定更凉。 他听到她又说:“我不想再有人为我伤亡,也不想冤冤相报。我本是个淡泊无争的性子,宁静安然,如今变得不像我自己。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 她轻声说:“我们离婚吧。” 那声音分明很轻很轻,轻如蚊鸣。 听在顾北弦耳朵里却如一声惊天巨雷! 他僵住! 整个人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