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找到了。
“你被寄生了,是一种会把卵产在人皮肤里的毒虫。幼虫刚孵化没多久,正在大口吃你的肝脏,接着是其他内脏。不到一周,你身体就会被掏空。”
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我站起来,强调我的诊断不会出错。
“那你快给他把虫子弄出来啊!”
“就是就是!”
周围接二连三响起催促。我皱起眉头。这种再自然不过的事,就算没人提醒我也知道。
可在这时,士道走过来,模样亲昵地搂住我,阻止我下一步行动。他歪起头,居高临下盯着我。
“你到底站在哪边啊,帮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免费治病,让自己人喝西北风吗?”他话里有话和我讲完,又扫视周围,“怎么,有意见?我说错了?”
轻佻带笑,也毫不掩饰要挟的意味。在酒馆特有的无序气氛中,他的嘲弄更显得恶劣,面庞过于棱角分明又有一种凌厉。
稍微动一下肩膀,他的手就按得更紧。我一抬头就和他四目相对。
别,想,跑。
他嘴唇有韵律地一张一合,生怕我看不出每个音节代表的意义。
行吧。我就当他是在帮忙,让我不再被继续围观。
男人不满士道的插手,刚要伸手把我带走,却差点被士道一脚踹飞。
明明脸上还笑呵呵的,动起手却一点不留情。我只感觉刚才无故起了一阵风,眼前似乎掠过残影。
“喂,私下打架会被骑士团开除的。”我小声提醒。
士道装作才知道的模样,“噢,这样。”他清清嗓子,对惊魂未定的男人说,“反正我家的药师已经亲切地给你专业意见了,自己看着办吧。再舔着脸凑过来我让你脑袋开花。”
我无语地看士道,咕哝他不久后可能要被暗算。
他却不在乎,一边带我朝他那桌走去,“随便,我不介意他们一起上。”
“那到时候我也随便带什么花去你坟头哀悼好了,食人花怎么样?”
“你不如给我唱摇篮曲。”
“你是还没断奶的小孩子吗?”
我和士道不停拌嘴,回过神时已经入座,那绿眼睛的清冷男子就在对面一直盯着我们。
我一下子没了耍嘴皮子的心情,有些拘谨地盯着桌面。
士道端起喝了大半的酒饮,说:“你很讨厌被怀疑能力不足,刚才差点就自报家门,说自己是祝愈师吧,会大声告诉他们祝愈师的诊断绝不出错。”
无法反驳,我默认了。
“你真笨。”士道笑道,把菜单推到我面前,让我随便点。
现在哪有吃饭的心情,我抿嘴,不得不因为他的分析和笑话开始反思。
这时,坐对面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和他本人一样冷冷清清。
“你在自找麻烦。单独行动对祝愈师本身就是忌讳,你还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哟,今天的冴好暖心啊。”
“你闭嘴。”
挨了男人一记眼刀,士道若无其事,再次看向我,一边玩弄我耳畔的头发。
我隐约闻到有香气从他指尖传来。
“你知道吗,祝愈师在黑市可是高级货,每次都能卖个好价钱。会有专门人士混入骑士团,用各种方式哄骗祝愈师跟自己私奔。以为自己能拥有好结局的天真女人,最后被找到的时候,基本都是一具活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