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忧愁还没发生的事,也不要去忧愁一定会发生的事。” 韩非表情略显茫然:“朱襄公,韩国、韩国真的不能成为秦国附属国吗?” 朱襄道:“不能。因为韩国曾经强盛过,又地处中原要道。” 韩国是几国相交之地,换句话说,就是交通枢纽。秦国怎么可能会将交通枢纽封给他人自治? 韩非抿了一下嘴,挤出难看的笑容:“若我为秦王献策,也、也不允许。” 朱襄将水杯推到韩非面前:“实在是想不通就想想晋国王室。” 韩非差点被朱襄这句话气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朱襄公有时候真的很气人! 朱襄失笑:“夏商周的王室后代都有庶人,也有诸侯,有卿大夫。你又不是韩王,也不是韩国的相国。韩王和韩国的相国都没考虑那么多,你考虑再多也没用。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帮扶破落的韩王室。” 韩非气得喝水,然后被水烫了嘴皮,差点把水杯摔破。 朱襄被韩非逗得大笑。 韩非捂着嘴,用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朱襄。 朱襄笑得更大声了。 韩非真想拂袖而去,但还是强忍着留了下来,向恶趣味的朱襄公询问这几年积攒的疑惑。 朱襄没有继续逗弄韩非,认真地为韩非解惑。直到嬴小政来寻他,他才离开。 嬴小政与朱襄一同离开时,悄声对朱襄道:“舅父,你是不是又欺负韩非了?韩非在偷偷瞪你!” 朱襄道:“怎么会?你舅父我是这样的人吗?” 嬴小政道:“看来舅父又欺负韩非了。” 朱襄干咳一声道:“我只是为他解惑,充当他人生的导师。” 嬴小政向他的舅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人生的导师?往歧路上导吗? 虽然将来只要韩非不反叛,他应该不会赐死韩非。但舅父再刺激下去,他担心韩非会跑回韩国,提着剑去韩王面前发疯,被韩王赐死。 朱襄道:“我没开玩笑,韩非被我开导后,心情真的好多了。” 嬴小政:“呵……哎?放我下来!” 朱襄把胆敢对舅父冷笑的嬴小政抱起来往上抛。 “我已经长大了,别抛我!”已经快九岁的小学生嬴小政恼羞成怒。 朱襄道:“趁着政儿还没长大,多欺负一下。来,再飞一个!” 秦王柱听着声音找过来,就看见朱襄在欺负嬴小政。 他对身后的子楚感慨道:“朱襄的力气真大,居然能把政儿抛起来。你连抱都抱不起来。” 子楚:“……”他很想反驳,可惜不能。 …… 朱襄虽然确实欺负了韩非,但韩非的心情也确实如朱襄所说,变得畅快了不少。 朱襄给韩非指了一条能走的路。 韩国被灭是定局,有朱襄和众多能人辅佐的公子政,估计很难让六国获得死灰复燃的机会。到时候自己做什么?难道是在山野隐居? 朱襄告诉他,就算韩非自己想要隐居,但韩王室恐怕吃不了成为庶人或者贫寒士人的苦。就算自己不愿意,他的家族为了更好的未来,估计也会强逼自己出仕,然后依靠自己在秦国朝堂占据一席之地。他不如在秦国出仕,成为秦国新的勋贵,然后让韩王室成为秦国的卿大夫。 能当大贵族,谁愿意当庶人? 许多国家遗族是没办法选。自己得到朱襄公赏识后,韩国宗室有选择的余地。 而且朱襄还有一句话虽然说得难听,但道理没问题。 韩王室本就是晋国的卿大夫,他们之后成为秦国的卿大夫,心里也不会特别抵触。 韩非越想越生气。正是因为朱襄说得非常正确,他才更生气。 李斯见韩非气冲冲地来找他,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哪里惹了韩非,韩非要找自己辩论了。 虽然他已经习惯与韩非辩论,但就像是减肥时习惯每隔几天跑一次八百米的人一样,每当准备跑步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 “朱襄公愿意见你。”韩非言简意赅,“你准备一下,朱襄公正在照顾生病的长辈,不能耽误太久。” 李斯激动道:“真的?我……谢谢,谢谢!” 韩非扶起作揖的李斯,道:“并非我举荐你,而是朱襄公主动提到你。” 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道:“朱襄公说听闻你是我友人,所以想要见你。” 李斯:“……”心中热情突然冷却。 虽然他知道韩非并非炫耀,但韩非的话真的让李斯嫉妒得咬牙切齿。 韩非和朱襄公的关系真好啊,朱襄公听到韩非有一个友人,居然主动提出见面。 就这样,韩非还扭扭捏捏,不肯在秦国出仕,一直想着那个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的韩王。 韩王来到咸阳后,韩非曾想拜见,韩王完全不给韩非机会。韩国的使臣也不把韩非当回事。 看着韩非身在福中不知福,李斯那颗心都快扭成一股麻绳了。 但他心中再怎么嫉妒到扭曲,仍旧要面带和煦微笑,对韩非说谢谢。 我真是谢谢你了啊。 “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难道又有谁为难你?”李斯转移话题,“是不是又有谁辩论到中途抛下你逃走了?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