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沈淮书一边思考一边确信的说。
自那日以后,民间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河神祭生,有的说是菩萨显灵,人云亦云之下,事情越来越邪乎,但这也在周锦惜的意料之中,毕竟民间故事大多在此流传。
只是自此以后这湖边便没人敢来了。再加上,如今工人还在被关押,这周围除了有官兵看守便没有别人了。
“启禀储君殿下,沈将军,这便是丽皇贵妃的船了。”带着沈淮书和周锦惜的侍卫将二人领到游船旁道。
周锦惜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道:“游湖那日,温嫔娘娘在哪艘船上?”
侍卫一脸茫然道:“宫中贵人众多,这温嫔娘娘...属下去取礼部留下的卷宗。”
也不怪侍卫记不住,实在是后宫嫔妃太多,温嫔也不是什么热门人物,自然是容易被忽略的一个。
卷宗呈上,侍卫便就退下了。
周锦惜仔细翻阅得知,那日,温嫔娘娘乘坐的是贞贵姬的船,周锦惜对那艘船颇有印象,清新淡雅高风亮节,只是这位贞贵姬平日也是个不怎么说话的性子,这么一想倒是确实和温嫔挺合得来。
周锦惜查看完卷宗将卷宗递给沈淮书,沈淮书接过匆匆看了两眼,抬眼便看着周锦惜要登船,当即三步并作两步扶住周锦惜的胳膊。
两三次下来,周锦惜已经习惯与沈淮书的身体接触,也只是愣了一瞬便恢复正常。
“小心。”沈淮书身手挡住周锦惜头顶的木板,周锦惜顺利走进了船舱。
入眼便是一片狼藉,但不难看出在沉船之前,船上的东西之多。
想来也是,丽皇贵妃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将船打造的极尽华丽,就算给了礼部银钱,礼部拿钱却没有办事之下,还能弄来这么多金光闪闪珠光宝气的东西。
“这是把自己家当都搬来了吗?”周锦惜低头轻笑道,都说太傅府富可敌国,如此一看,这应该只是丽皇贵妃的冰山一角。
沈淮书翻动着船舱中的东西,然后又前去控制船只的地方查看,周锦惜看着周围景象,想着当时丽皇贵妃所坐之处,重新坐回丽皇贵妃的位子,闭上眼睛想象丽皇贵妃的举止。
丽皇贵妃跋扈,这是后宫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丽皇贵妃如此爱出风头的人乖乖待在船舱里。船落入水中之时,众人为何没有挣扎的痕迹,除非...在落水以前便已经晕了过去,可仵作的卷宗里却没有讲述尸体有何不妥。
沈淮书道:“船上一共有三层,乃是上层的夹板,中间的船舱和下面的气窗。”沈淮书知道船的结构很重要,特意带了游船的结构图样。
周锦惜闻声走过来,之前单独看这个图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来了才发现,实地要比图上写的大许多的样子。
“为何图上写着一千五百尺,可实际....”周锦惜手指笔划着图样的船只长度道。
“不止。”沈淮书肯定道,“那日我便发现,俞妃的船确实要比其他嫔妃的船大出来许多。”
周锦惜疑惑的想,可是,嫔妃的船应该是一样大的,纵使是位列妃位,也不应该大出来这么多。
沈淮书起身环视四周,从左到右一一看了一遍,行至某处时突然,脚下声音变空。周锦惜闻声赶来,两人对视一眼,沈淮书用右脚轻轻踏了两下,却发现里面确实是空的。
“你可记得父皇母后的那艘也有一处空隙?”周锦惜问道。
沈淮书道:“没有,不止我们没有,图样上也不曾有。”
周锦惜气道:“大理寺那帮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大的一处改动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问了多少遍都说是没有任何问题!”
沈淮书虽也这么想,但总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侧耳去听下面的动静。
“怎么样?”周锦惜问道。
沈淮书看了周锦惜一眼,用力将那处地方用力向下一按,只见原本与船板没有任何缝隙的地板突然凹陷下去一块,接着木板开始缓慢移动直至完全收进木板以下。
正当周锦惜感叹此机关的精妙绝伦,沈淮书已经俯身看下去。
“下面很大,但口却不大,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现在里面也只是空的。”沈淮书起身对周锦惜说道。
“空的?如果问题出在这里,该是没有人能短时间内将证据销毁,船一旦上岸,人多眼杂,应该没有办法做什么手脚吧。”周锦惜想了又想道。
“除非....”沈淮书沉声思考道。
“除非什么?”周锦惜急忙问道。
“除非不用销毁,自然会消失。”沈淮书与周锦惜目光相接,周锦惜可以看见沈淮书眼中的肯定。
会消失?为什么会消失?难道还真是鬼不成?
落入水中...水中...是湖!周锦惜猛然睁开双眼,沈淮书看着周锦惜神色不佳,问道:“怎么了。”
“是水,楚庭地处沿海,乃是温嫔从小长大的地方,温嫔理应精通水性并且对于船只构造也了然于心。既然选择了用沉船淹死的办法,就证明她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办法,你也说了,船有三层,她要在夹层里藏东西,必定要藏一个进了水便会消失的东西。”周锦惜分析道。
“是冰。”沈淮书点点头,明白了周锦惜的意思道。
“对,就是冰,至于....为何没有使人挣扎,恐怕就要靠她自己说与我们听了。”周锦惜意味深长道。
这次随宫里来江宁,不是自己第一次来。温嫔将香插进香炉里,对着铜像拜了三拜。此时已经入夜,殿中只有几盏灯火,仅仅足够照亮自己周围和上方供奉的神像。
温嫔郑重的对着铜像扣了一首道:“观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