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西从那里面流出来。
哭有用吗?没有任何作用。
自愈又怎样?寻常功法练到再高深又能如何?终归不过是凡胎。从她手里挥出去的剑风,甚至连根拇指粗细的枝干都砍不断了。
她如今,比这上绝大多数人都弱小,哪儿还剩什么光明正大站在师父身旁的底气?
以往尚不敢将心意公诸于众,更何况如今这模样……
这阴沉沉白茫茫的颜色中,也似乎冰冷到迎不来云散雾尽的那一日。一如她心中晦暗。
——没人能听到她心声。
他也听不到。
可闻岓脚步突然停下,驻足于此,眼前是茫茫无际的白。
他眸中映着远影,不知是沉浸到怎样的思绪中。
对于谈容此刻感受,虽说并非全然能够感同身受,但也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不可能是毫无动容。那毕竟是他的徒弟,唯一一个,在此生中收下的小弟子。
……识沂所说并非有假,他确实……至少在本就寡淡的感情中是为她留了些位置的。
可即便如此,除了再给她做一件神器,他也想不到别的,只有耗费这光阴——
对凡人来说最宝贵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