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我更怕过得不好,我却没什么办法。” “我的人生走到这里,早就没有办法再回头。” 「南潇雪」的人生属于舞台、属于剧场、属于观众,就是不属于自己。 “我只能什么都不问,坚决的告诉自己,也不想跟我一起来邶城,从头到尾都比我更清醒,是属于宁乡的,留在里会过得很好。” “果再联系你呢?” 南潇雪摇摇头:“你刚才的语气,不会的。” 吃完烧烤,南潇雪洗澡前,对着镜子又看眼自己的背。 午跳舞时出太多汗,此时些精妙的笔触,已微微有些蹭花。 有些事物就是这,无论你何想要挽留,却也并不留得住。 不再犹豫,泡进浴缸,深浅不一的碧色就在肩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直到随一池泡澡水,打个旋儿,流逝而去。 ****** 宁乡从南潇雪走的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过雨。 这天起床的时候,文秀英在天井里摇着蒲扇:“今年的梅雨季,这就算过去。” 去刷牙时,对着镜子撩开洗得大大的T恤,往自己后腰看一眼。 很神奇的,腰际一圈湿疹,从南潇雪走的一天开始消退,细密的红疹消失,到现在只剩淡淡的痕。 连带着消失的有耳后的吻痕,重新可扎起马尾。 吃早饭的时候文秀英问:“剧组的人今天就都走?” 安常咬着一口包子:“嗯。” “你要去送送么?” “要去的。” 吃过早饭后出门,来到民宿门口,舞者和工作人员们已开始把李往车上搬。 个略相熟的跟安常拥抱:“后到邶城来玩啊。” 安常笑着应“好”。 们又说:“在宁乡的时候觉得连杯奶茶都点不到,这会儿要走,又舍不得,后有空我们会再来玩的。” 安常:“欢迎。”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成年人许的“后有空”,不管说的时候多真心实意,其后跟的却是永不会实现的内容。 生活流水,推着人往前。许多事也不由得自己意愿,而就在这湍急的进中,逐渐被人淡忘。 「淡忘」。 这两个字略给安常一些安慰。 送走剧组,安常来到苏家阿婆的染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浆洗,晾布,苏家阿婆笑问:“今天怎么这么卖力?” 安常有些不好意思:“我从今天午开始,就不能过来帮忙。” “好孩子,我这里人手够,你本来就有自己要做的事。” 博物馆。 小宛到一阵响动传来时,心想小贼总不至于此大胆,光天化日来捣乱。 难不成是猫或黄鼠狼? 走过去查看,眼睛一亮:“安常姐?” 安常正在大扫除,仰起脸来笑笑:“我跟馆长打过招呼,从今天午开始回来上班。” “真的吗?”小宛激动的跳进来:“你是怎么想通的?” 安常也说不好。 也许是缠绵时看到南潇雪的些伤。 也许是南潇雪干干脆脆走掉、什么都牵绊不住种对舞台的向往。 也许是在南潇雪蝴蝶骨边所画的一树碧色花。 南潇雪般坚决勇敢。 总不能什么都学不到。 重新执起小狼毫,发现笔不再艰难。 南潇雪伏在卧榻上,露出一片莹雪般的背脊,给过具象的灵感。 没忍住向卧榻边瞟眼。 空荡荡,连焚香缭绕的烟雾都无依托,很快模糊成一片在空中消散。 安常凝眸,重新聚集精神。 一旦重新开始跟文物打交道,日子就变得很快。 跟千百年的时光一比,每天的十小时显得太过微渺。 好像执起小狼毫埋头去,再一抬头,两个月就这么过去。 盛夏过得恍惚,一碗想设法煮给南潇雪的鸡头米,好像提前预支的整个夏季,转眼已是茫茫的秋。 第一片枯叶落进窄河,漾开一圈波纹续写秋日诗句。 宁乡迎来新的客人,不再是什么剧组,而是毛悦。 安常去车站接,毛悦一车便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宁乡真好啊!连国庆长假都没什么游客。” 宁谧的代价是经济落后,十年过去,时光好像凝滞不动。 安常替毛悦拖着李箱,闻着毛悦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 觉得自己疯。 什么就连闻到不属于宁乡的、大城市的气息,都会想起南潇雪? 想象中的「淡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