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说道,“还有个妹妹,去年结婚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戴师傅说,“不过,我看你是个好孩子,要不我问问小陈那边的意思?” 徐云甫手摇得像扇子,“别别别别别,我还没想好呢!” “等你想好了,姑娘就被别人追走了。” “那也是命啊,没办法的事情。” 戴师傅笑,“那随便你了。” 徐云甫应了一声,想着师傅的话。他第一次看到陈锦就喜欢上人家了,但是吧,他又没勇气追。 有时候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到陈锦和她朋友一起吃饭。 背对着她,他都能看着她的背影好久。直到她吃完饭,离开食堂。 还有一回,他看到陈锦上完夜班回家。他想送送她的,也没鼓起勇气。 直到这次,陈锦和他一起学习西装剪裁,他看到她,就像猫见了老鼠,低着头不去看她。 不知道她察觉到了没有。 刚才,她还拉他试西装。 他这辈子都没觉得有那么羞耻过,穿上西服,像浑身□□一样,被她赞叹,审视。 目光停留在他胸口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该死的心跳,一点都不受自己控制。 陈锦的目光从前胸到后背,接着后背也开始热起来了。 不就是一套西服,为什么要看那么久。 糟了糟了,还摸了一下肩膀,呼吸都要停止了。 控制住,控制住,他喉结滚动了好几轮。 终于,她和师傅去说话,不盯着他看了。 他捂着头,想着刚才的事情,脸都开始热起来了。 要不,去厂医那儿看看她包扎得怎么样了,同志之间相互关心,这应该看不出来什么吧。 他向师傅告别后,在厂医诊室外站了一会儿。 等下陈锦出来后,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你好啊。”不对。 “包的好不好?”不对。 “那个,下班了啊。”不对。 “送你回去吧。”不对。 他在门口一小片位置踱步,终于想到说什么了。 “徐工,你在这里做什么?”厂医出来问。 “下班了?” “对啊。” 徐云甫向室内看过去,陈锦不在。走了? “你受伤了,找我?” “没有。” “哦,那我走了。” “对对对,受伤了。”徐云甫说,“前阵子被染料弄到了手,还很痒。” “那你进来吧。”厂医说,“过来我看看。” “好。”徐云甫跟着她进来,坐在椅子上,偷偷观察。 “什么染料?” “苯胺紫。” “碰到后有没有用清水洗十五分钟?” “没有。” “生产安全条例怎么不看的,下次注意了。” “哦。”徐云甫应了一声,问道:“陈锦人呢?” “嗯?她包扎完就走了,你找她?” “没有,就是问问。”徐云甫心虚道,“她手什么时候好啊?” “她也问我这个来着,还说什么要参加高考,要体检。” “高考啊?”徐云甫心凉了半截,现在是高中生,高考完成了大学生,更看不上他了。 “嗯,还是挺上进的一个女孩子呢。” “谁说不是呢。” “可能明年夏天就不会来了吧,说是要回家复习,接下来就是考试。” “啊?” “啊什么?” “我意思是现在可以高考了?” “对啊,你生活在哪个年代,不看报纸的吗?” 徐云甫泄气般低着头,感觉他的初恋,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厂医给它配了一些药膏,嘱咐他两天一次,记得擦药,还有就是不要用手直接去接触化学染剂。 徐云甫应声说好,就离开了厂里。 回去的时候,他去供销社用粮油票买了一斤盐和酱油。他特地去布料那里转了一圈,成批的布料一卷卷地整齐码在柜台上。布料的颜色不多,都是黑、灰、蓝,偶尔有几个比较花的颜色,是用来做床单被套的。 他们厂里生产的布料和衣服,也会通过供销社,销往全国各地。 他想着,要是自己做的西装也挂在商店里,会是怎么样的场面。 西装虽然说是舶来品,如果剪裁合身,能最大程度地衬托出男性的身体线条。 原来,这就是服装的魅力。服装真是能给人增添许多美。 他想着想着便走出了供销社。 他们家离厂不远,在城市的东南角,都是一些农民自建房,两进两出,带一个小院子,外观看起来都差不多,只是他们家的墙壁没有用涂料刷白,红泥砖还裸露在墙外。 这间房子是他爸爸在世的时候建的,徐云甫赚到钱之后,也和妈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