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一时不知所措,在拘留所门口哭了起来。就是因为她,徐云甫才会被关起来。 “唉,你别哭了。”徐云甫嘴受伤了,说话的时候都拉着疼。 “对不起啊。”陈锦哽咽着说,“我去和他们再说一下,不是你的错。” “唉,算了算了,你没听到他刚才说,是我先扯他的衣服的。” “但是……” “没事。”徐云甫淡淡道,“反正,是我打赢了,对吧?” “嗯,虽然说是打赢了,但是要拘留。”陈锦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你逞什么能啊,我是叫你可以走了,他说什么,随便他说,不是你和我说的吗,嘴长在别人身上,不要去听,又不会掉一块肉的。” “他说我可以,说你就不可以了!”徐云甫说。 “……” “说你的时候,我就特别生气。”他将头埋在膝盖上,慢慢地说。他听到宋麒麟用这种恶心的字眼形容陈锦,自己是个男人就一定要站出来。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穷会让人产生自卑的感觉,还会觉得低人一等。 宋麒麟说的时候,徐云甫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男人的血性爆发起来。就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用拳手试一试,你工人爷爷是不是软弱可欺的! 陈锦走后,徐云甫坐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冲动归冲动,也不知道自己在服装厂的工作能不能保住。万一被开除怎么办? 嗨,想那么多做什么。炫了一把英雄救美人,没工作也值了。 大不了回家种地去! 这几天,陈锦上班的时候,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从其他人嘴里传出来。 不检点!勾引这个,又勾引那个! 据说还收了宋麒麟非常贵重的礼物! 没想到现在的人道德素质那么差的!小姑娘没结婚呢,做出这种事情来,以后看她怎么收场! 哪个正经家的人愿意娶她! 又有的说,他亲眼见到她和宋麒麟两个人在一起亲嘴,就在厂外边的小树林里。 说不定和别人已经睡过了,不是黄花大姑娘了! 有的传的更离谱的,说不定孩子都打过了! 这些话,陈锦听到了,就像徐云甫说的,根本没有办法去反驳。 她能怎么说,自己根本就没做过。但是只会越描越黑,自己越激动,更随了造谣人的圈套。 她想不生气的,但还是会回到家里偷偷掉眼泪。 什么嘛,造谣一张嘴!嘴怎么那么脏!说不定嘴坏的人,死了之后,要下地狱拔舌头! 等了十天,徐云甫总算从看守所里出来了。 陈锦等在门口,看着他原来青色的小胡茬都变长了。看守所吃不饱饭,饿得更瘦了。 她心疼地掉眼泪,觉得都是自己的不好。 “对不起啊。” “都说了和你没关系的。”徐云甫接过她递来的鸡蛋,“这是干什么?” “说去晦气要吃两个鸡蛋,然后跨火盆。”陈锦解释道。 徐云甫笑起来,“吃鸡蛋就好了,别搞得那么封建迷信嘛。” “哪里是迷信了,很灵的!”陈锦蹲下身,将纸用火柴点燃,“可以了。” 徐云甫左右一看,这里是一条僻静的小路,没人过来。要是被人看到,多难为情哦。 “那个,上过高中的还搞迷信啊?”徐云甫问。 “这是中华传统的一部分,不是搞迷信。”说着她推着徐云甫跨过了火盆。 文化人就是厉害啊,搞封建迷信都能说成中华传统,徐云甫抿着嘴偷笑。 “这都是你买的?” “对啊。”陈锦用塑料袋把脸盆收起来,站起身说道,“农村阿婆那里买来的,她说这个经文的效果最好了。” 徐云甫长长地哦了一声,“能保佑发财吗?” “啊?” “随便问问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有吧。”陈锦说。 徐云甫指了指脸盆,又接过去,“我来拿着吧。” “嗯。” “你别担心我了,我真没事。倒是你,回厂里上班,别人没为难你吧?”徐云甫说。 “说了一些,但我也没往心里去。”陈锦停下脚步,她想着徐云甫会不会听到那些话,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他们就这样,今天笑话我,明天笑话你,但凡出个什么新鲜事情,就像苍蝇一样聚集起来。等这个新鲜事不那么有趣了,又去追别的事情了。你只要不去理他们,他们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陈锦也是那么想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们说我的话,你会听吗?” “听那些做什么,没事找事,闲得很。”徐云甫想起他爸爸死的时候,还传他妈妈又新找了男人。寡妇门前是非多,嘴巴一样没闲下来。 参考资料:《新手家里没有锁边机,可以学习这三种手工锁边方法》作者:做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