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幻想,他看她喜欢漂亮裙子,漂亮衣服,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她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小姑娘。 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文学,她更喜欢算账。算盘一响,黄金万两! 不过这种话,他连陈荣都没说过。 陈荣见她没反应,哀怨地念起来:“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哥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锦赶紧制止他,“你是不是找对象了,那么肉麻的。” “朗诵得不好吗?”陈荣问,“我们钢厂生产五科的团年会还用这首戴望舒《雨巷》的。” “不喜欢,都和你说了我要念会计。” “念会计也可以接受文学的熏陶嘛。” “啊?你同意了?”陈锦好奇地问。 陈荣笑道:“你念什么专业,自己选好了,还用得着我同意?” “哦,我刚还以为你想感化我的。”陈锦也笑道,“那你接着朗诵。” “被你打断之后,情绪就没了啊。”陈荣郁闷,“这个朗诵要饱含真情实感的,我酝酿酝酿。” “……”陈锦皱着眉头看他,刚问他是不是找对象也没有回答。估计,也许,八成,可能就是找了。 “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 陈锦忍着他装腔作势,拿腔拿调一般的声音,毕竟是自己的哥哥,笑场的话,会严重打击他的自信心。 终于,朗诵完了。 陈锦起身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下一股暖流涌出来。啊~真的是…… 大姨妈来了,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挑在这时候来。她小心翼翼地捂着,应该不会漏出来吧,被哥哥看到多不好意思。 她神色慌张地去找范文霞,“妈妈,妈妈。”范文霞在晒梅干菜,她叫了两声,才回过头来。 “嗯,听到了。” “我,那个,来了。”陈锦悄悄地在她耳边说。 范文霞放下手里晾了一半的梅干菜,用围裙擦了擦手,和她一起进了卧室。 来月经的时候,妈妈会做一条二十公分长的布条,然后好几层叠在一起,在内裤上用别针固定好。 不过别针也不是万能的,睡觉的时候乱动,经血就会溢出来。 没办法,女孩子的这几天就是很特殊,陈锦的睡相都会不自觉地好一点。 要不然,床单上漏到了血,洗起来更麻烦。 陈锦听妈妈说过她们以前在经期用的东西,说是在月事带里塞一些草木灰,然后将带子绑在腰上。 草晒干以后燃烧做成的草木灰比较好一些,有时候家里穷,只能用土灶里的草木灰。 自从13岁的时候,第一次来月经,陈锦内心就无比抗拒这个。 不能跑跳,不能大幅度运动,只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度过一周的时间。 她从窗外看着同学们在操场上跳橡皮筋,自己的脚地耐不住的动起来。 在外面的时候,月事带来不及换,还会不小心映出裤子,在上面形成一颗或者一大片血渍。 男生最喜欢看女生出丑了,都嚷嚷着,看女生的笑话。 那时候,陈锦感觉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羞耻的事情了,明明尴尬、委屈地要死,还要承受一群男生奇奇怪怪的目光。 他们哪里会懂,女孩子的心思。 为什么一定要来一周呢,能不能短一些,几天或者几个小时也行啊。 她换好裤子之后,想了想刚才在哥哥面前应该装得无事发生的样子。 哥哥虽然不会笑话她,但她也会觉得难为情。 陈锦把换好的裤子往身后藏了藏,“我自己去洗吧。” “没事,妈妈会洗的。” “哎呀,妈妈真的是!”陈锦将裤子藏在被子里,说,“都说了我自己会洗的。” 范文霞觉得他是害羞了,就说:“那你自己想洗,就自己洗吧。” 陈锦点点头,“妈妈可以走了。” “你爸爸刚好也有衣服要洗,要不……” “哎呀,妈妈!”陈锦嚷嚷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范文霞无奈,也不用不好意思啊,从小到大,她身上哪里有痣,都一清二楚。 不过女孩儿大了,知道避讳母亲也是正常的。 范文霞想起刚见到陈锦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在襁褓里的婴儿。范文芳怀孕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在医院抢救了三天,终是撒手人寰。 打电报过来的时候,妹妹已经走了一个月了。 她接过医生手里的孩子,用鼻尖碰了碰她的小手指。柔软的母爱在心里泛起。 一面是她的胞妹,一面是一个不知所踪的负心汉。 范文霞将陈锦养在家里,并对外说,这是她自己的孩子。 抱过来时,陈荣已经六岁了。他也清楚,这个妹妹是阿姨的女儿。 不过全家都没和她说过这件事情。反正父母都不在了,没人告诉她真相。 参考资料: 1.《1985年春节纪录片》 2.70年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