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伍梅那碗鸡汤单独下毒的是四个人,比上面分析的多了王蕾。 “以上是我根据今天与涉案人员谈话后的分析判断。” “小朱的分析我是赞同的。”赵鹤鸣朝朱韋甫点了点头,“但我们目前还不能彻底排除褚子霖的嫌疑,因为他在上鸡汤之前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是从小门进来的,他是第一个能接触那锅鸡汤的人,当然那时候七个人的碗还没有拿进去,他是没有办法单独定向下毒的。 “至于孙年军,由于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包房,也没有走入小门,所以可以排除嫌疑。此外,经过酒店排查和问话,可以排除外来人员和酒店人员下毒的可能。 “至于是否存在柴彬服毒自杀的可能,我们也进行了初步分析,从他在上海治疗的医生那里得知,柴彬对治疗非常积极,回东明市后也没有任何反常举止,这次聚餐,是他和孙年军商量后提出的,目的是缓解表演系的紧张气氛,同时也是想借机搞好与同事的关系,从这些迹象看,可以排除柴彬自杀的可能。 “综上,今天的两起下毒案,从作案时机分析,凶手应该出自秦祖延、伍梅、陈明、王蕾四个人。但是如果从作案动机分析,与柴彬有利益冲突的应该是褚子霖和陈明,尤其是褚子霖,考虑到王蕾是褚子霖的老婆,因此并不能排除两人作案的可能性,所以,今天就餐的人里,除了孙年军外,所有人都有作案嫌疑。” “老赵,你这范围也太大了,要是考虑犯罪动机,不如索性把没参加饭局的罗成峰也算进去得了,哦,对了,还有他老婆任希敏。”曲岳庆掐灭了手里的烟。 “我有个问题。”沈小瑜说道。 “什么?”张如辉看着她。 “如果凶手下毒,毒药应该是粉末,否则不容易融化在汤里,那么凶手装毒药的容器在哪?现场并没有发现。”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张如辉看向今天负责收集物证的黄刚。 “现场确实没有发现可疑的容器,也许是案发后,一片混乱的时候处理掉了。”黄刚说道。 “今天天气不热,我看所有的人都穿着有口袋的衣服或裤子,一小瓶毒药放在衣服或裤兜里装的下。”朱韋甫若有所思地说着。 “那今天怎么先没想到检查一下,就放人了!”张如辉脸色露出不满之色。 “是我让他们先放人的。”赵鹤鸣说道,“死亡鉴定要五个小时后出来,我们没有权力扣押他们五个小时。” 张如辉皱紧了眉头,他对赵鹤鸣这个处理十分不满,如果曲岳庆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斯文了。这也是赵鹤鸣一直没法升迁的原因,过于注重繁文缛节的程序。 “董玲的案子还没破案,现在又出一个柴彬毒杀案,局里现在下了军令状了,必须在十天内破案!现在大家分析一下,从什么地方突破,尽快抓住凶手。”张如辉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我先说吧。”曲岳庆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响了起来。 “好。”张如辉点了点头。 “我认为要破这件案子,其实并不难,我们只要找出柴彬的死对谁有利,以及谁创造的在小门的料理台分汤的条件,就能确定疑犯。” “那你说说吧,你认为是疑犯?”张如辉问道。 “首先,柴彬的死,大家一致认为获利者是褚子霖,但忽视了另外两个人:陈明和孙年军。” 曲岳庆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 “怎么把孙年军也扯进去了,他不是没有做案时机吗?”众人议论道。 “对于陈明也许你们很容易理解,”曲岳庆继续说道,“他比柴彬大,虽然在学校工作年限比柴彬短,但如果没有出那起桃色新闻,陈明也是有希望角逐系主任宝座的,所以在内心里,陈明对柴彬并不服气,同时,陈明又是褚子霖的坚定支持者,所以,他有动机除掉柴彬。 “刚才小朱的场景复原做得非常好,分析也很到位,从他的场景复原分析里看到,包房里唯一的一个服务员是陈明支走的,除了伍梅和秦祖延外,第一个主动走进小门的就是陈明,而且陈明对自己的碗也是主动做了记号的,一根芥兰,他还说了这么一句话:弄一碗汤这么久,你们俩不会在里面使什么坏吧,我得去看看。他是第一个给自己创造机会进小门的人,而且他进去的时机非常好,正好是伍梅和秦祖延在外面包房的时候,他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碗,因为做了记号,所以不会搞错,他完全有时间将毒药倒入柴彬的碗。 “至于孙年军,看上去他并没有进入小门,但是他提出拿用过的碗盛汤,而不愿意等服务员回来拿新的碗,正是他和陈明两人为凶手下毒创造了条件。再看动机,经过前期调查,我们知道孙年军是希望罗成峰当选院长的,其次是褚子霖,在他的心目中,理想的结果是罗成峰当院长,褚子霖当系主任,柴彬并不是他心中的人选,只是校方要求柴彬回来竞聘。根据我们的调查,柴彬前些年工作成绩不错,但是一直得不到孙年军的赏识,这也是柴彬郁郁寡欢,郁闷成疾的原因。在罗成峰退出后,孙年军自然希望褚子霖当选院长,更何况,他和褚子霖老婆王蕾的姨父,也就是老校长有一定交情,除掉柴彬就为褚子霖扫清了障碍,孙年军退休在即,肯定希望他的人接班,虽然他不会直接参与,但我认为,不能排除孙年军参与作案的可能。 “再看褚子霖,他之前离开座位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是从小门进来的,这时候服务员已经被陈明支走了,小门里料理台上放着一整锅的鸡汤,他完全有时间把整瓶毒药倒入鸡汤,然后走回座位。” “整瓶倒入鸡汤?”众人一阵骚动,这是之前大家没有想到的。 “就这个问题,我请教过马克农,总统,你说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曲岳庆对着马克农喊道。 “洋地黄对没有基础病的普通人来说,只要服用量不过大,是没有太大影响的,假如洋地黄药粉撒入整锅鸡汤,我认为普通人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对于柴彬来说,不太好说,只能说有猝死的可能性。”马克农说道,他说这话时似乎有些迟疑。 “大家听到了吧,刚才我分析了,褚子霖、陈明、孙年军实际上是存在利益关联的,或者说在谁当选院长方面是一个利益体,除掉柴暖符合他们的利益,而整晚上他们三个人也配合得非常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