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骗。”凤皇话语轻飘,却仿佛给她判下死刑。
冷酷的言语劈头盖脸地落下,将记者砸得面色苍白,怒目圆睁。
可那利嘴张了又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凤皇见她窘迫,下一句又峰回路转,好似将小鼠玩弄在掌心的野猫。
“回去摸摸床垫下方、衣柜角落,或者厨房墙壁等闭塞的地方,是否有奇怪的东西吧,比如红绳子、钉子、布娃娃,或是黑布白纸之类。”
她静静地凝视着面色愈发慌张的记者,唇角泛起冰冷的微笑:
“等你找到了这些害人的玩意儿——到底谁才是你口中‘想要长期骗钱的江湖术士’……可就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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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人保持着体面,将《奇奇怪怪》节目组的两人送至门口,互相礼貌地道别。
那老油条PD自然满口都是客气恭维,同方家人说罢,还笑容满面地和凤皇挥挥手:“凤皇小姐,合作愉快,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啊!”
凤皇不置可否地笑笑,并未搭话。
而记者经凤皇一番敲打,却是再也挤不出笑脸来了。
她面色铁青地点个头,以示告别,便急匆匆地走出院子大门,钻入车中。
待节目组的车子驶离了方家,方母终于松了口气。
她面带歉意地对凤皇说:“今天的事,实在凑巧,若我早知会闹得不高兴,绝不会松口答应让他们过来,希望不要给凤皇小姐带来不愉快。”
凤皇倒不在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不必因为这点小事挂心。”
方母见凤皇也是个好说话的,便放下心来。
而后,请她入了装潢古色古香的茶室,亲泡一壶云雾茶作招待,又让家中阿姨去厨房,端了些甜品与水果来当茶点。
余慈推开茶室的推拉门,走进来时愉快地说:“斯年已经去买药材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她拉开椅子坐下,似是有些口渴,并没注意茶汤颜色,端起茶盏就准备喝。
凤皇轻敲桌面,及时阻止:“云雾寒凉,你还是少喝这类茶。”
方母颔首道:“凤皇说的没错,你的身子一直都比较弱,解解馋便好。”
余慈知道方母误会,这才解释了此番去医院的原因。
方母终于得知儿媳妇怀孕的事情,很是高兴,眉开眼笑地赞了数声:“好好好,今日我们家也算是双喜临门,老方醒了,阿慈又怀宝宝了,凤皇小姐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哪怕凤皇再谦虚让礼,话题聊到这一步,总该说到最实际的报酬上了。
但此事较为棘手。
方老先生沉睡十年也无进展,今天凤皇让他醒来,算是居功至伟,让方家人有了希望和盼头。
可走到这一步,距离结束还远得很,接下来会如何,还得看凤皇是否能够寻回魂魄,安安稳稳地引归至他的身体。
方母坦荡,大大方方地说:“凤皇小姐对我方家有大恩,咱也不绕圈子,直接说个数,或者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够帮上忙,尽管提便是。”
竟是完全不怕凤皇狮子大开口,恶狠狠讹他们一笔。
凤皇思索片刻,一时也难拿主意。
哪怕有原主的记忆,但她对现今世界的物价几何,还了解得不够透彻,难以和过去的银钱概念划上等号,再加上此事未完,才堪堪结束了第一步。
不过,凤皇自有妙招,但笑不语,朝方母比了个六。
三六九是道家吉数,六六大顺总不会出错。
果不其然,方母立刻悟了,问凤皇要了账号,用手机操作将钱转了过去。
凤皇就算再对电子设备迟钝,收钱却是无师自通,她看着屏幕上那一串光鲜亮丽的零,面上不显,心底却好似山谷花开。
她说什么来着,钱这不就找来了吗。
不过,她权衡再三,又拿出符纸摊在桌面,毛笔沾了朱墨,龙飞凤舞地写了四道符,算是给方家人的见面礼。
她知方家人品性不错,且不差钱,交个朋友以后也好办事。
凤皇按印,又多写了一张药方,与第一道符一齐递给方母:“您寻个布包,将草药和符一同包在里面,放在枕边,失眠多梦的情况会有好转。”
方母的表情微微一愣,伸手接过时,还在思索自己是否和凤皇说过健康问题。
可旋即想到,她也并非常人,便不追究了,只道了声谢。
“你现在有身孕,还是少见些阴邪,对你和孩子都不好,这护身符记得随身携带。”
第二张符,她给了余慈,护身符相当于给余慈的周身套了一层保护罩,免于邪气侵染。
第三张符是给方斯年的。
据凤皇所说,有助于事业发展,来正财且不提,主要是防小人。
听到这里,余慈眼前一亮,连声说:“对对对,斯年最近才跟我说过,董事会最近不太平,总有人想搞事。”
就算今天才初相识,彼此之间也没来得及深聊,可凤皇却能知晓他们最近面临的问题,精准地“对症下药”。
而第四张符,凤皇赠与给方斯年的弟弟。
可凤皇并未说明具体效用,只是搁笔印章后折好,嘱咐道:“将此符收好,勿要拆开了。”
方母有些犹疑:“知许近日不在国内,我们给他邮寄去吧?”
“不必。”凤皇未抬眼,语气随意,“他近日便会回来,留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