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刚才那个红扑扑的,小老头儿似的小家伙垫底,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儿就显得格外可爱了。她才刚刚出生,头发还很稀疏,但是没有刚才那个小家伙那样厚厚的胎脂,头皮特别干净,皮肤恰跟顾培的肤色似的,白若凝乳,两只眼睛又颇像林白青的,不是很大,但她才那么小,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好看。 小家伙除了会哭,还连哼哼都不会,但是会吐舌头。 顾培怕自己手上沾有细菌,一直不敢碰她,刚才整整洗了五分钟的手,此时才小心翼翼,准备摸一下小宝贝那只软嫩嫩的小手儿。 新生儿的小手手嘛,豆丁儿大小,他也只想轻轻触碰一下。但他才伸出一根手指,小家伙精准无误,一把攥上了他的手指。顾培被骇了一跳,大叫: "青青,她……她抓我!" 小家伙不但抓上了爸爸的手指,而且只会吃奶奶的她抓起手指就往嘴边送,不过才送到嘴边,小家伙闻了闻,鼻子一皱,哼哼唧唧,显然是不满意。 这时林白青伸手她的手,轻轻凑到闺女的鼻子边,小家伙一嗅,脸蛋儿一扭,朝着妈妈的手拱了过去,小嘴巴一噘一噘,哼哼唧唧的,在做哺乳的动作。 一中一西,俩大夫对视一眼,皆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按理来说,婴儿要到三个月左右才能区分母亲与生人的气味,但是他们生的这个小宝贝儿才刚刚出生,她似乎就已经懂得该如何区分妈妈和外人了。 当然,新手父母嘛,看自家的崽,都觉得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林白青因为昆仑金针而操心的太久,这几天为了给桥本十一治病,也着实累坏了,困的厉害,索性除了喂奶吃饭,啥也不管,闭上眼睛就是睡觉。 而昆仑金针,她也是越想就越觉得可惜。 《内经》有云,穴有深浅,则刺亦有深浅,诸病之中,诸如骨刺,骨痹,软骨炎,骨针等病,入针皆是要刺入骨缝的,而当金针被截,骨科方面的疾病它就治不了了,穆成扬最擅长的恰又是骨科,他一直在练的,也是骨科,这半年多也一直在做准备,想等 昆仑金针来了之后,就专开一个骨科门诊,集中接纳各种软骨,骨炎,骨刺病人的,现在可好,针虽然来了,可它瘸腿了,治不了病了,有跟没有又有什么两样? 也不知道楚春亭和桥本十一交涉成什么样了,眼看她生完孩子都第二天了,楚春亭还不来,林白 青遂问顾培: "你是不是没有通知过楚老我生孩子的事?" “我打过电话,但他的大哥大,他家里的电话都没有人接。”顾培说。林白青愣了一下,问: “石大妈怎么说的,有没有说他去哪儿了?” 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还总在外面惹事,听说他电话打不通,毕竟是有血缘的爷爷,林白青难免要担心,怕老爷子别出了啥事情。 顾培当然也担心老爷子,他说: “昨晚问的时候石大妈说他没回家,早晨问的时候说是在补觉,估计昨天也累坏了吧,我遂没打扰,想着让他多休息休息。" 林白青听说老爷子没啥事,虽然还生气桥本的气,但有女矣,也就尽量安慰自己,宽怀自己,不生气了。 大清早,顾培得抱着小宝宝去找护士洗澡,正好隔壁的夫妻看她生产完也缓过来了,遂把他家的小婴儿抱了过来,要让给推拿推拿。 大夫嘛,是只要见了病人就要治疗的,而且男孩子的疝气会越大越难治,林白青撑着身子下床,到洗手间洗了个手,揭开襁褓,因为自己太虚弱,还得缓上片刻,这才在手上打了精油,要帮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理气。 话说,楚春亭昨天晚上跟自己的一帮老党们密谋了一晚上,要如何害桥本,清晨才回家,刚躺下,听到顾培的电话,这才想起来,孙女怕是要生孩子了。 觉也没顾上睡,匆匆赶到医院,打听着上了楼,一进病房,就见林白青坐在床上,正在给个光溜溜的小家伙做推拿。 小家伙红皮肤皱眉头,鼻子硕大,跟他竟有几分相似,而且赤.裸着身体,再加上阴囊肿胀,那小牛牛也显得格外大! 其实在《周公解梦》中,关于梦明珠的胎梦,是夏令时生男,冬令时生女,而且还有一句后缀,冬令时胎梦明珠,则大吉大利,福慧无双。 楚春亭之所以要强行把胎梦说成儿子,主要是太想让孙女能给自己生个男孩了,在强辞夺理。 他不认识隔壁这对夫妻,还以为他们是林 白青别的亲戚,再看那小家伙牛牛翘翘的,以为自己连老天爷都骗过了,孙女生的真是男孩,顿时红眉毛乱飞,乐的上了前,语气跟蜜饯似的: “青青生啦?" 林白青见是老爷子,示意他坐下,顺口问: "您昨天没跟桥本起争执吧?" 楚春亭尽情打量着床上那个满头胎脂,红皮肤,皱巴巴的小家伙,看着他硕大的鼻子,一想到从此他就要姓楚,心里乐开了花儿,早就把桥本抛诸九宵云外了,却是说: “孩子的姓早就定了,要姓楚,名字你们要没想好的,也由我来取吧?" 林白青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搓热手掌,在孩子的肚脐眼周围旋扭着,新生儿嘛,肚皮鼓鼓,手脚小小,再加上张牙舞爪,看起来还挺吓人。 而在‘爷爷’炽热眼神的注视下,小家伙扭着扭着,只见肚皮忽而一鼓,再听噗嗤一声,襁褓上多了一片青绿,空气中也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臭气来。 那是一种带着鱼腥的臭鸡蛋味儿,臭的叫人几欲窒息。 新手爸爸差点给熏吐,忍着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