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自己完全不懂的艺术品。
“他这样裹着，夏天难道不会热吗？”
良久之后，王雪春直起身子，问了这个问题，她转身去拿茶杯，背靠在桌子，反身过来，边喝茶，一双眼睛没有离开床边。
莫名的气氛让999的吐槽也说不出口，它安静着，一人一统都沉默的看着床那边，半天没人说话。
等王雪春喝完那一杯茶，她就势坐下，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
【那药你不喂啊？】
看她没那意思，999询问，王雪春头也没抬，摇头：【喂啥，人都睡着了没必要吵醒。】
今天的药例只剩一份，王雪春看他时常因为疼痛醒来，常常被梦魇困住，好不容易才睡一个好觉，自然没必要打扰。
【......你不是可以救他吗？】
没忍住，999还是说了，它知道《无相药》中有法子缓解这个症状，但它不懂为什么王雪春还不行动，他知道的前辈中，有这种经历的，都是有了解药立马就救人了，并没有等这么久，就像在等着什么时机一样。
不，如果是它的宿主的话...
999不免有些绝望的看着王雪春，她面色如常的吃着东西，就跟没听到999的问题一样。如果是这位的话，可能真的不想救人，之前她就不想救的，还是因为自己给她分析了局势她才勉强帮忙找了医师。
回想起在山林中她说让他死在那里时候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它到底遇上了啥样的人啊呜呜呜。
王雪春吃完东西，掉了一桌的碎屑，她拍拍手，才开始搭理999。
【不是说不救，万一他这一身伤是自己活该，他其实是个恶贯满盈的人渣。救了这不是报复社会吗？】
【......你自己也知道这话经不起推敲吧？】
999幽幽道，它的目光跟着王雪春从桌边到窗边，盯着她悠闲的趴在窗边玩了一会儿后，又溜达到床边盯着那人看。
看着看着，她伸手掀开那个人的被子。
被衾下的伤口依旧显眼，染血的细布一直在换，但没什么用，新的纱布总会被血液浸染，这里的伤口一直等不到治疗。
王雪春左右看看，用妆台上的手绢把血液简单擦拭了，然后就一直盯着那处。
【我之前就想说了，这人很年轻啊。】
沉默之中，999想要缓和气氛。前几次王雪春换纱布的时候它就是检测到这个人的骨龄很小，还是个少年。
王雪春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
她的态度太不可控，这让999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口不言。
屋子重归静寂，王雪春看似思考，实则发呆，眼神放空的看着床铺，半晌才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