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若实在遇人不淑,那便没办法,得有自己的底线与脾气,不可一味的被人拿捏。 不过凡事不必这样悲观,毕竟一切尚未发生。 两人坐在池畔泡脚吃茶水点心,映楚捧着一盘甜瓜过来,禀报道:“娘娘,听说勤政殿那边,岑公子来了……” 乍一听岑公子,曲凝兮都要愣上一愣,才反应过来指的是陆焰花。 她连忙问道:“他回京了?” 前几日才从陆训庭口中听说,这人跑去西北寻找蒙天石,还杀了他。 既然被陆训庭的人找到,想必是接应了,才顺利全身而退。 不然这个举动真是莽撞又危险。 虽然把蒙天石父子叫做乌合之众,但他们毕竟有些人手,岑焰花单枪匹马如何成事。 映楚点头道:“回京了,听说受了伤,几位太医被宣召去勤政殿。” 具体伤情就不清楚了,得由藤敏去打听。 一旁的丁雪葵闻言,神色很是复杂:“原先我还怕他会妨碍你呢,谁知竟是个男子……” 若非前段时间爆出来的讯息太多,陆焰花男扮女装这一条怎么也该轰动尚京。 不过恰好赶上热闹时候,他掀起的风波反倒不算什么。 也因为他平日里跟各家贵女保持距离,才造就‘无人伤亡’的局面。 否则,怕是有姑娘家因为他的缘故名声受损。 不得不 说,以前暗地里嚼舌根之人,得知真相后只会觉得庆幸。 陆焰花是个独行侠,没有连累旁人。 他的生父乃是岑秉郡,此后,他就是岑家大公子。 曲凝兮有点挂心岑焰花的伤情,甩着脚丫子从池子里出来,道:“我们去瞧瞧他吧。” 丁雪葵欣然同往:“好。” 岑焰花回来得正好,过几天就是钦天监选定的日子,要给陆家做一场盛大的风水法事。 太后对此事极为上心,这段时间一直亲力亲为。 要在合适的日子,才能将这些棺椁重新埋葬入土。 岑焰花在陆家长大,一直以陆家人身份自居,太后有意收他为义子。 不过此事尚未定论,还得看当事人作何反应。 岑秉郡这对父子,许是短时间内难以何解,即便面前坐在一处,也尴尬生硬。 大概需要时间这味良药,才能调节一切。 到了勤政殿,果然有好几位太医在此会诊。 曲凝兮和丁雪葵没有急着进入内室,而是在外间询问福智公公,“岑公子怎么样了?” 福智公公没让她们进去,低声回道:“胸口有箭伤,左胳膊差点就被斩断了筋脉,挺严重的呢……” 丁雪葵嘶了一声:“那他的胳膊不会废了吧?” 福智一摇头道:“太医也不敢笃定说安然无恙。” 只能边治疗边观望后续了。 待几位太医给上药包扎妥当,里头岑焰花穿上了衣裳,曲凝兮两人才进去。 陆训庭在一旁坐着,面色微冷。 他和岑焰花,皆是错位的人生,他们从小相互扶持,一直以为是亲兄弟。 如今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岂能有假。 岑焰花贸然去找蒙天石,他当然难以苟同,若非运气好撞上接应之人,这次多半会折在西北。 “稚鳕,”陆训庭唤了他的表字:“你应该猜到了,你名字的由来。” 稚鳕是一种深海鱼,内陆不曾听闻,定然是远在东南的岑秉郡为他所取。 身为父亲,他未必不牵挂儿子。 而说起当年的恩义,此事可以从长辈口中得知。 岑秉郡年幼时生活在大山里,常年受到山匪侵扰。 数量不算庞大的一群匪徒,却足以让手无寸铁的普通村民束手无策,时时提心吊胆。 他们时不时骚扰村庄,在岑秉郡八岁时,推搡打死了他的父亲,把他的母亲掳劫上山。 当时村里的妇人被掳走好几个,结果不难预测。 不幸的是,八岁的孩子因为胡搅蛮缠想要救回母亲,被一同抓进土匪窝。 这群歹徒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酒意上来当堂作乐。 岑秉郡八岁早已知晓了不少事情,他亲眼看着母亲不堪死去,这个打击与愤恨,无疑是刻骨铭心的。 他拼死也要跟这群畜生同归于尽, 便是那时,陆家人经过此地,听闻村民的求助,带着府兵上山剿匪。 岑秉郡获救了,他活了下来。 陆家老太爷那会儿还很年轻,让他擦干眼泪,收殓母亲的尸体。 告诉他世间有许多人遭受欺辱,既然活着,那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岑秉郡成了孤儿,他性情大变,沉默寡言的跟在陆家身后,最终被接纳成为府兵。 陆家并未刻意关照他,八岁的半大小子混迹在府兵之中,一天天长大,还学习了武艺。 毫无疑问,他的成长经历导致了后来的决定。 岑秉郡从未忘记幼时的一切,曾经以为弱小之人才会被欺辱,后来才知道,强大如陆家,原来也是会被欺辱的。 背刺,暗算,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