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推门走进来低声道,“大人,将军府的楚夫人来。” 闻言,薄以慎眸光冷漠。 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楚夫人来他薄府,怕不是知道沈芜已被他寻回,想来正式订亲。 薄以慎不疾不徐地将手中那几张宣纸一张张认真看完,才重新搁回沈芜的案桌,不吝夸赞道:“不错。” “那剩下的两张大字,我不以不写呀?” 沈芜抬起杏眸,目光水灵灵地望向薄以慎,在他冷沉的注视下,尾音不满:“写大字,我都快不认得们,而且我手腕也好酸……” 薄以慎以为他会讨厌这等矫揉造作的姿态,但思及她这几日态度认真,薄以慎只当没瞧见她轻转的眼珠子,对沈芜淡淡道:“只一次。” 闻言,沈芜杏眸倏地亮起来。 在薄以慎离开之后,她也脚步轻快地离开书房。 因为往常她都是申时三刻才从薄以慎书房离开,所以眼下她末时就走,身边并未有侍女来接她回东厢房,独她一人。 沈芜正一个人走出书房。 没走远,一抬起眸,就看到楚星临。 少年不知何时跃在高高的墙头之上。 逆着光,沈芜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的骨相优越,下颌线条弧度流畅,今日一身窄袖的白银色戎装将楚星临高挑劲瘦的身形衬得英姿勃发。 他高高束起的马尾绑条红色发带,额角垂落下几缕墨色发丝,随风吹。 楚星临低头望向沈芜的那双黑眸清亮璀璨。 “楚星临!” 沈芜杏眸一下亮起来,压轻声音道,“你怎在这?” 楚星临作利落地跃下墙,轻盈落地。 楚星临没他这几日其都在,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同她单独见面。 楚星临弯起唇,目光认真道:“我让我娘亲来提亲。” 沈芜耳根微红,在楚星临的目光下,她轻“嗯”一声。 “你头上有花瓣。” 楚星临手指微,:“我帮你取下来。” “好。” 沈芜不疑有他,闻言轻轻点点头。 楚星临走上前,他正抬起手慢慢靠近她柔软的乌发,微垂眼,一下就对上沈芜那双漂亮的杏眼。 楚星临喉头一紧,顿几秒,才轻声道:“我帮你花瓣拨开。” 少年的声线微染有几分沙哑低沉。 闻言,沈芜杏眸弯弯。 看见沈芜,楚星临的唇角也不由扬起。 听见不远处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楚星临心知应是薄府轮流换班的侍卫。 楚星临目光定定地落在沈芜的脸上。 少女面容清纯漂亮,正仰着清凌凌的杏眸看他。 这是他的未婚妻。 他喜欢她,喜欢得要命。 “有人要来。” 楚星临低下头,问:“阿芜,我以抱你一下再走吗?” 楚星临的眼睫毛浓密,他生得极好看,低沉的尾音带轻的哄意,正垂着那双璀璨的星眸看她,根本让人生不出拒绝之意。 沈芜刚一点头,她就被少年伸手力拥在怀里。 少年拥她的力道紧,仿佛想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之中。 沈芜的耳边充斥着他胸膛处一下又一下,无比沉着有力的心跳声。 沈芜起初还有些害羞埋头,之后没忍住,还是悄悄地大胆仰起头。 一下就跟楚星临落来的视线相撞。 少年黑眸明亮,眼底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楚星临离开之后,沈芜脸上的热度还是有些下不来,不知是因为那声“阿芜”还是因为那个怀抱。 直至走到东厢房,沈芜才觉得她的脸好像终于没那烫。 正巧遇见厢房里的侍女墨竹,就听墨竹既好奇又意外地问道:“小姐,你今日何时戴簪子?” “簪子?” 沈芜想她没有簪子。 哪怕是去赏花宴她都没带簪,今日又怎会戴簪子。 虽然对墨竹轻轻摇摇头,但沈芜还是下意识抬手往头上一模,她轻怔下,还真摸到一根簪子。 沈芜将从发髻取下来,就见是一支手工的杏花木簪。沈芜杏眸眨又眨,唇边不由漾开。 楚星临骗她头上落花,抬手要为她拨开,却是偷偷将这支簪子插进她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