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他。
“迟星文!”她说:“下次有机会对战,你可不要再给我放水啦!”
少年蓦然回头,在长廊下,回望被斑驳光影笼罩的少女。光线柔和地映衬着她晶莹的皮肤和澄澈的眼,他片刻恍惚,点了点头。
“嗯。”他认真道:“下次,不会再让你了。”
陆昭昭哒哒哒跑上二楼,正想问秦令雪怎么不接她,便看到一个眼熟的白发人影。
“哎呀,昭昭姑娘。”白发狐狸青年笑眯眯的:“几日不见,可有想我?”
陆昭昭:“……”
啊!司空!司空!!
她眨了眨眼睛,和司空琢冰蓝的眼对视片刻,忽然小手一指,大声道:
“师父父,打他!!!”
司空琢:“……?”
秦令雪噗嗤一笑:“……小记仇鬼。”
几天前司空琢带陆昭昭去赌场,回来后却一字不提而把她扔给暴怒的秦令雪……显然小姑娘还记得这仇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以说是很生气了。
而司空琢挑挑眉毛,竟还显得挺高兴:“没想到昭昭姑娘这么热情……那我可盛情难却了,秦师兄,走着?”
秦令雪:“……”
陆昭昭:“……”
淦,忘了这人是个滚刀肉。
陆昭昭好气,真想抬起脚给司空琢的白衣服上印几个小脚印。但她是大孩子了,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于是气鼓鼓去秦令雪身边坐下,抬着手给他看伤口。
秦令雪还是很心疼:“方才本想下去接你去包扎,都怪司空突然冒出来……他怎么跟个蜚蠊(蟑螂)似的?”
司空琢耳朵好得很:“哦?那我是蜚蠊,秦师兄想必是大蜚蠊了。”
他笑眯眯的:“可不敢跟秦师兄争这天下第一蜚蠊的名头啊。”
秦令雪:“现在就让你变死蜚蠊。”
话是这么说,秦令雪还是给陆昭昭处理好伤口,完全没再搭理司空琢。毕竟这个人,是越搭理他越起劲,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司空琢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真让人没辙。
而秦令雪不搭理他呢,司空琢自己也混不在意,笑眯眯地去跟陆昭昭搭话:“昭昭姑娘在擂台上表现不错啊,只是可惜这剑,是配不上昭昭姑娘的剑法咯。”
秦令雪不搭理他,陆昭昭也不搭理他。司空琢终于意识到不对,眨了眨眼:“……我可是何处得罪了昭昭姑娘?”
陆昭昭冲他皱皱鼻子。
司空琢想了一圈:“莫非是我不告而别?唔,不过玄天剑宗有事,我暂时离开几日去处理罢了……给你赔个不是?”
他看着小姑娘臭臭的表情,又想了想:“好吧……看起来昭昭姑娘很生我气。那这特意买的栗花凉糕,你想必也不要吃咯?”
陆昭昭的神情略微松动,就仿佛一只听到松果消息的小松鼠。
司空琢就掰着手数:“那七返糕、金铃炙、金银夹花、火焰盏口?……昭昭姑娘定也不感兴趣了。”
陆昭昭:“……”
她的小脸因动摇而呈现出一种十分纠结的神色,更不像话的是,哪怕皱着小脸,她也还是很好看。司空琢手痒痒,很想捏一捏,才伸出手,就被秦令雪攥住手腕。
迎着秦令雪不善的目光,司空琢挑了挑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下陆昭昭的头。
秦令雪:“……”
陆昭昭:“……”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啊……
结果最后,栗花凉糕还是进了陆昭昭的肚子,秦令雪和司空琢也小小切磋了两招,司空琢的脸上多了道浅浅的血痕,但看他笑眯眯的,显然心情还不错。
如此下来,大概算是皆大欢喜。陆昭昭吃到好吃的,开心;秦令雪把烦人精打破相,开心;司空琢和秦师兄切磋了,开心……完美结局。
不过司空琢要跟他们去天衍宗,秦令雪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
“他怎么这么烦?”秦令雪跟陆昭昭嘀咕:“咱们回家,他个外人来凑什么热闹?”
陆昭昭对司空琢反而没多少敌意了,多少有点吃人嘴短,而且她本也不是很记仇的性子,但是:“玄天剑尊来我们天衍宗作客没事吗?”
感觉好像属于外交范畴……修仙界的大宗门,比凡人界王朝的地位都还要高得多。玄天剑尊这么乱跑真没事?
“哼……问题不大。”秦令雪道:“私下拜访,没什么约束……见鬼,他怎么这么闲?”
秦令雪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个闲人也就罢,毕竟他的情况众所周知;司空琢一个剑尊,都老实八百多年了,怎突然就又黏上来,扯不下去,早知道就不去凤州城,带徒弟去八荒玩好了。
可现在早是悔之晚矣,只好等回梅峰开启阵法,眼不见心不烦。司空琢就是面皮再厚,也不能在另一个同等地位的宗门里横行霸道,天衍宗可是秦令雪的地盘,根本没在怕的。
这么想想,秦令雪心气儿又顺了。当然,更让他心情愉快的是,司空琢最终还是没上他们回天衍宗的飞舟。
——他又被玄天剑宗叫走了。
飞舟上,秦令雪不止神清气爽,而且幸灾乐祸:“噗嗤……果然当了剑尊,就是没自由……”
他努力回想一下,八百多年前,好像司空琢也是这么被抓回去,含泪继任剑尊。作为玄天剑宗的领导人之一,司空琢今非昔比,自然不可能像千年之前一样屡败屡战了。
虽说剑尊没有宗主繁忙,但也绝不是逍遥闲人……这不又被叫走了?
秦令雪一想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