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恢复的很好。”
南觅脸色有点苍白,勾唇看着熟睡的阿陌点点头:“多亏有先生。”
楚羌愈没在这话头上多做停留,看向南觅问:“在下知晓涂山仙人是有些本事,如今一看,其实力更胜名声,公主可要修水灵术?”
南觅惑了一下点头:“我是水族人,自然要修水灵术。”
楚羌愈没再多说,眼神中却有些许讳莫如深。
可能是眼看着就要到夏末了,夜里最近隐约竟有些凉了。
院子本不大,但如今院中也只有三个人,一时便显得空旷。
今夜不知为何,迟迟不肯露面数日的月亮,竟格外亮的悬在天上,南觅却愈发睡不着。
以往有耿辞在身侧,她向来心安,走散了一回,又日日在楚羌愈的医庐帮忙,累得倒头就睡。
而今既不累又没有耿辞陪着,她盯着那弯明月,翻来覆去睡不着。
觉得可能是太亮了,又将榻上耿辞特意给她按的围帐放下来,将水一样的月光挡在外头。
还是睡不着。
等回了神都,大概就再没有如此清凉的夏日了,南觅这么想着,翻身下榻,出门赏月。
月亮在天上晃晃悠悠的晃了半圈,南觅才迟迟感到困倦。
回屋勉强睡了。
昨夜睡得晚,没想到醒的倒早,她不敢轻易用那咒诀,耿辞说过,灵力是会消耗的,万一需要用的时候,她灵力没有了可怎么好。
拾掇拾掇出门。
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已经可以自己把自己伺候的相当妥帖了。
此一番青州之行当真收获颇丰。
等她走到从房门口,听到里头安静着,怕两人还没醒。
阿陌整日又是吃药,又是扎针,成天昏昏沉沉的,楚先生照顾阿陌也很辛苦。
这么一想,南觅往后退了一步,想着过一会再来。
结果她还没走,听到楚羌愈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钻出来:“耿辞总要走的,公主怎么安排?谁替他送回神都?”
没听到后面阿陌怎么回的,南觅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要走?当真…要丢下我?
楚羌愈瞧瞧日头:“都这个时辰了,我去看看公主起来没有,咱们吃饭吧。”
一边腹诽:我堂堂九州第一毒医,怎么沦落到给这一个两个当老妈子的地步了。
这一句信任,自己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找个机会溜了才是正理。
这么想着,还没起身呢,眉头先皱起来了,阿陌没听到他走动的声音,问:“先生?怎么了?”
楚羌愈眸色一沉:“有人动结界。”
没等阿陌在说些什么,楚羌愈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就走了。
结果楚羌愈这边一看也是无语,最后哭笑不得问:“公主,您这是嘛呢?”
南觅正费力想要打开结界,奈何她刚用了咒诀去探查耿辞的位置,眼下灵力消耗殆尽,回头看楚羌愈时,脸都白了。
楚羌愈连忙又道:“放心吧,耿殿主应该快回了,那紫毛伤不着他。”
南觅眉头轻皱,神色说不出的淡然庄重,冷声道:“万一他不回来了呢?”
还从没见过南觅这幅样子,好像是…生气了?
楚羌愈正欲在说些什么,院门从外头被打开了。
容月满是伤痕的脸漏出来,接着是失踪的那几个执幡人。
见到南觅,皆行了礼。
容月几乎喜极而泣,只要公主安然无恙,一切都值得。
南觅也是几乎哭出来,回了一礼,这不合规矩极了,吓得容月他们不知怎么才好。
却听南觅道:“栀糖多谢各位大恩。”
楚羌愈颇不解风情打断道:“别在这叙旧了,一会别倒在这,收拾起来很麻烦。”
这才引着十几个伤员往里走,一个头两个大。
——这么多人,都得我自己伺候了?
一群执幡人有过,后头是仍旧白衣胜雪的耿辞。
南觅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会,转身走了,远远就冲楚羌愈道:“先生,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么?”
耿辞:“……?”什么毛病?我是隐身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