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知道了,爹爹。” 常喜和宫里的老嬷嬷将发髻梳好,老嬷嬷泪眼婆娑道:“平日见殿下都是小姑娘的发式,如今这样新妇的发式,更称的温婉,殿下..长大了。” 南觅伸手去拉嬷嬷的手,安慰的点点头,冲她笑。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梳妇人的发式,以前也梳过一会,耿辞给她梳的,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为了他。 吴掌事亲自捧来了凤冠,为公主佩戴。 点翠九翚四凤冠,珍珠缀于期间,冠间由玉髓打磨而成的浑圆玉珠缀于中间,阳光透过窗撒进来,玉珠流光溢彩,小公主轻描眉眼,眉间饰有珍珠花钿,轻点口脂,胭扫脸颊。 盛掌事将婚服拿来,亲自为公主更衣。 以白色为底色,海蓝色的海波图腾由混了金线的绣线缝制缀于裙底领口以及袖口,广袖几乎垂于双膝,袖口处另点缀珍珠无数,裙摆的图腾一路延伸,在身后连接至后领口,身前是海蓝色坠珠霞帔,间以鹅黄色图样与海蓝色交相辉映。 微微挺立的衣领簇着小公主纤长的脖颈,神君和圣殿下在外殿等候,回眸时,惜时的小公主今已娉婷。 耿辞一大早被宫里的嬷嬷安排着套上了红色常服,佩玉带,骑上了雨后,雨后通身雪白,脖颈上被坠上红色绸花,竟然意外的喜庆。 楚羌愈和钟楣另骑两匹马一左一右跟着,钟楣揉了揉因为早起发闷的太阳穴:“我说,咱们俩这岁数还在这折腾什么?” 楚羌愈捏着一把折扇,心不在焉道:“嗐,权当给儿孙辈接亲...” 耿辞回头看了一眼楚羌愈。 楚羌愈立马改口:“忘年交,咱们也算是忘年交了,也没什么。” 言毕,耿辞收回目光,楚羌愈松了口气看向钟楣:这小子脾气有点大,忍着点。 钟楣点点头,投来目光:主要是打不过。 楚羌愈:有理。 赤幡殿难得有喜事,阿陌领着赤幡殿的执幡人们换了红袍,耿辞看到的时候,眼角的青筋差点蹦出来。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铺满了多半条主街。 范觉觉混迹在阿陌身侧:“都说十里红妆,原是这般景象。” 楚羌愈耳力好,老远听见道:“今日这场景,许多年后又是一桩佳话。” “也好,不让咱们耿驸马白白入赘...”钟楣嘴贱,又收了一记眼刀,改口道:“白白经受如此多的考验。”到了水漓宫宫门,众人翻身下马。 由内官引着,到合欢殿殿内换婚服。 婚服一拿出来,耿辞先愣了一下。 以白色做底色的广袖婚服,捻金线混以朱砂红线在领口袖口和衣摆处绣以图腾无数,腰带是鸽血玉,像是火红鸽血与牛乳相融,一块鸽血石便是半座城池,耿辞是知道的。与之相配鸽血玉冠。 那婚服上的图腾,他见过,以前有幸参加过一次民间的火族婚礼,那是火族喜服上的图腾。 “驸马爷,您稍等。”内官给他换了衣裳,束起头发,却未戴冠。 没过一会,殿门口呼呼啦啦跪了一片,神君到了。 耿辞惊了一下,然后跪地行礼,还没跪下,就被神君扯住:“不必跪了,一会误了吉时,”没等耿辞答话,神君已经将他按在镜前,将玉冠戴上:“吾想着你父母不在,宫中又找不出合适的长辈为你戴冠,便由吾又做你的岳丈,又做你的父亲好了。” “君上...”耿辞盯着镜中的神君,几乎有几个瞬间有些恍惚。 “嗯,吾的驸马爷果然是人中龙凤,竟不知昔日的耿殿主还有如此芝兰玉树的一面。” 耿辞起身,一时失语,喉咙里像是塞满了腻人的糖,甜的发苦。 神君又伸手替他理了理婚服,这才道:“吾去浔园等着你和觅儿的茶。” 神君走后,立在一边的内官笑吟吟道:“宫中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还在,朝中诸位老臣也还在,哪里是不合适,是神君觉着谁都配不上给驸马爷戴冠。” 耿辞到了南觅的住处,南修在门口刁难他了一会,又是喝酒又是改口叫兄长的,这才肯把公主迎出来。 南觅手里拿着他给的扇子,半遮着脸,一双桃花眼不太安分的瞄过来,正如他们初见。 她也是躲在兄长身后,只漏出一双眼。 耿辞忽然低眉笑了,原来那时,他就已经记住她了,也许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南觅上了凤鸾轿,由耿辞在前引着,轿撵上的纱幔随风飘动,她瞧见轿前若隐若现的身影。仍旧是发丝尽束,不一样的是穿了广袖长袍,婚服很称他。 哪怕是只看背影,也能看出,她的驸马还真是万里挑一。 一路行至浔园,耿辞到轿前接她下轿,备婚至今,终于算是碰到了,耿辞盯着她看了一会,领她进门。神君一早已经在上位坐好,等着新人的茶了。 礼官在一旁喜吟吟喊:“拜——” 新人冲上位行礼,神君喜吟吟受了。 “兴——” 两人起身。三拜之后,内官端来茶,又敬给神君,神君含笑接下了。 又是一些吉祥唱词,公主这才去了新房,耿辞净了手,留下来入席。 神君早早就回去了,驸马爷颇胜于酒力,反倒是圣殿下,喝了个酩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