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顾惊鸿，又瞪大了眼睛瞥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众人，顾惊鸿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存在。
陆归尘被惊得咳嗽不止，可疑的红了脸，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回避一下这尴尬的场面，景从影子似的默默跟在他身后。
“不用回避。我早就没事了，除了失血过多，伤口已经被灵蝶治好了，一点事也没有，真的。”或许他们神仙的东西于命如蜉蝣般脆弱的凡人而言总有奇效。
“灵蝶？”顾惊鸿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半夏所说的紫色蝴蝶。
“我也是意外所得，未曾动用过，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那是最后一只了，倘若灵蝶没有效用，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真的怕。”
他现在想起来还止不住发抖，难以形容那时候心底的不安与忐忑，可能差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那日我看到你那副样子，我真的好怕。”
他一共有两只，第一次用来治好了云处安的腿，倘若第二只他阴差阳错用了，都可能见不到现在的云处安了。
“让你们担心了。”
应该是“让你担心了”才对啊。
顾惊鸿看着他们之间暗流涌动的奇怪氛围，有些纳闷。其实她也想象不出来云处安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甚至想象不出来她会不会喜欢别人。
在她的想象中兴许不会是陆归尘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的风流公子、纨绔子弟。
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其实陆归尘很值得依靠，并且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专情，云处安总是在回避，可他的爱未消磨一分一毫，一如既往。
连她这个女配角都和男配在一起了，为什么主角的进度这么慢呢。
要是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现在她这个女配觉醒了自我意识，并未全然按照原本的剧情走，从头坏到尾。难不成这种改变会对原书造成些许影响，难不成……男女主不会在一起了？
嘶……
顾惊鸿一会儿看看云处安，一会儿看看陆归尘，一副求知的打探模样。
“怎，怎么了？”云处安被她盯得有点慌。
“唉，没什么，就是在想你们怎么还不在一起啊。”她被那阵胡思乱想打乱了思绪，脑子比嘴还要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瞬间噤了声。
景从看着她比当事人还要窘迫的模样，低头笑了。
顾惊鸿脸更红了，眼神求助他，寄希望于景从能找个借口帮她脱身。
出乎意料的是，还不等景从寻到借口，云处安却再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反而也笑了起来：“传言非真，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纵使是真的，陆郎心意我已知晓。愿以真心换真心。”
她从前待人总是处处提防戒备，她只是害怕自己会失望，害怕别人另有所图，她好像更早懂得人与人之间存在利用与伪装。她活的很艰难，也很小心。
倒不是害怕信错了人会死，她更怕信错了人会失望、会痛苦，会备受煎熬。
她害怕背叛，害怕欺骗。
可是这样活着终归不快意。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如果没有惊鸿陪在她身边，没有这般明媚直率、总是能温暖她的人在她身边，自己会活成什么样子。
有时候她也很羡慕惊鸿，总是能够感染身边的人，认清自己的内心便可以大胆去爱一个人。她那时候就感觉到，景从他一定招架不住。
所以她想再勇敢一点。
她想赌一次。
哪怕结局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她认了。
陆归尘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呆了几刻才抬头对她笑，或许，是心疼云处安的遭遇，他的笑容并不深，反而透着悲伤，掺杂着其他情绪。
即使早有准备，知道男女主终究会在一起，顾惊鸿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没有想象中那般轰轰烈烈的浪漫场景，他们似乎很平常的就说出来了，好像看起来还是因为她口无遮拦的一句话，阴差阳错的表明了心意。不过，想想云处安如果和某个人相爱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好像这本身，就很令人感动了。
她又失神的想，虽然过程改变了很多，最终的结局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被拉回正轨。
云处安和陆归尘看着对方，顾惊鸿觉得她和景从像是两个大电灯泡，也是时候该溜了。不过走到门口她又折回来。
“这次你说话不算数，我原谅你了。下次不许瞒着我，来年，往后很多明年，我们还一起看雪。”
“好。”
太阳很好，明晃晃的照在大地上，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顾惊鸿都感觉有些热，而景从还是全副武装的样子，穿着顾惊鸿为他做的棉衣，除去习武，她也有意在学一些其他东西，前不久做了几套护膝送给其他人，自然也包括景从的。如今他都穿在了身上。积雪慢慢开始融化了，踏在地上都是湿淋淋的，鞋子上也沾着些泥水，以前景从不喜欢冬天。
不过……好像，那时候他眼中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事物。
那时候，他只能用那身单薄的衣裳撑过一整个寒冬，路边常有冻死的尸骨，他清楚的知道，或许哪一天就会多他一个。
他麻木的等待着死亡。
等待着解脱。
可是他又庆幸活到了现在。
和惊鸿在一起，他总是对万事万物充满了期待，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在活着，感受到血液在流动，感受到喧嚣不止的心跳，每一刻都值得他去感受。一些以前浑不在意的事物也会让如今的他感到快乐，那是来自平凡的浪漫，比如此刻，就这样走在路上，感受到惊鸿望向他的视线，即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