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直这样走下去。
届时那个世界里,他们会生活的很好的,他们会实现从前未能完成的心愿,找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生活。他们之间,不会再有遗憾了。
她一面流泪一面笑,笑容有些扭曲,像是一个穷极陌路的赌徒,明知没有希望,还是无法自控。她身上萦绕着一团黑气,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振聋发聩,她有一瞬间真的觉得,她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的存在。
蛊惑她一步一步,走上更加错误的道路。
只是一个生来就错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没人知道为什么刚刚沉寂一阵子的凌寒又冒了出来,疯狂屠戮,一切生灵。即使是她的人,都是一片哀声怨道,只恨不得寝皮食肉,因为她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也不在乎旁人怎么想,唯独,除了她在意的人。
大战一触即发,她临行的前一天,最后去找了慕逾阳一次。
只是她没敢见他,远远的望了他几眼。
那晚,慕逾阳莫名觉得心很慌,很慌,他想见凌寒一面,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亲眼看到她才放心。但都被人拦了下来。
他差人转告凌寒,他为她煮了素面,会在房间里等她来。
热气腾腾的素面越来越凉,最后冷成了一团,灯火映出了他挺拔的身影,他就这样坐着等了她一整夜。
他一动不动的守在窗边,固执的等,像一尊痕迹斑驳,落了灰的佛像。
她终究没有来。
后半夜。他轻轻叹着气,不知不觉伏案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那夜凌寒在窗外看了他一夜。
她轻轻吻着慕逾阳的影子,像阴暗角落里,唯独钟情于他的信徒,贪婪的祈盼着神明的眷顾,只是,她与她的佛,一直背道而驰。
天界,同样因为凌寒,面临着种种离别。
他们都意识到,这次神魔之战,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可是没有人愿意退缩。
苏珏首当其冲,只有她站出来,才能让人生出无限的勇气,虽然她输给了凌寒,但仍旧是众人心中信仰一般的存在。
落落送她时,亲手为她披上战甲,这样的时刻不在少数了。每次姐姐四处奔波,她都是留下来守着的那一刻,焦急的盼着,打听姐姐的消息,好在姐姐是最最厉害的女战神,每次都能凯旋而归。
“落落,乖乖呆在天界,好好听父亲的话,知道吗?”
每次为了让姐姐放心,她都乖乖点头应是,这一次,她倒是什么也没说,甚至也没有掉眼泪。
姐姐总是让她等,总是站在她身前保护她。
这一次,她不想畏畏缩缩躲起来。
苏珏看落落有些不正常的反应,心下觉得奇怪,可想想只以为她是长大了,不会再为这种离别的场面难受了。她抬起手欣慰的摸了摸落落的头,说着,她无往不胜,总是能平安归来,这次也会一样的。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战场之上一切都是未知。
为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愿意。
同样要去的,还有萧遥。
这些年间,萧遥一直都在养精蓄锐、卧薪尝胆。他太能忍了,他的心思也难猜,这几点最最像现在的天帝。如果他想,他有足够的耐心用数十年的时间布一场局,所有人,都会是他指尖的一颗棋。
他给人的印象总是病弱公子的样子,需要依靠各种千奇百怪的药物维系生命,也总是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寡淡模样,总是任由他的好弟弟胡作非为。就是因为这些,以至于他突然要踏上疆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恍惚。
谁?
谁要作战?那个药罐子?
当然没人相信,许是说来博一个好名声,估计他连剑都拿不起来吧。
所以萧遥出现时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他不急不缓的整理着重甲,身姿挺拔如松,剑眉之下寒星一般冷厉的双眸,如同振翅高飞的鹰,似乎他本来,就应该活成这般模样。他身子健朗,并不像是这段时日里能养成的,就算他真的身体康健,功法如何?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众人面上一片迟疑。
萧遥还是一派从容的样子,他自然知道有人不服,他就是要以德服人。
他说如若有人质疑,大可以试试挑战他,如若输了,他会心甘情愿的让出这个位置。
没有人愿意做这第一个人。
他耐心的等待着,像巡视自己领地的丛林野兽,从前那双心思莫测的桃花眼此刻成了很有威严的存在,他浑不在意窃窃议论和质疑的目光,迎着这些复杂的目光,他一眼看到人群中他早早安排好的人,他早就料到这个局面,总要有人开一个头。
所以在他的眼神之下,忽而有一莽撞大汉高声大喝,我来。
谁都想看他的好戏。
萧遥冷冷笑了笑,肃了神情,那大汉有的是气力,可他浑身似钢铁一般刀枪不入,气势凌厉,手下也不留情,硬是打的那人连连后退,尘灰在阳光中乱飞。
直到后来他愣是将那人打的吐出一口血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挣扎了几下才勉强爬起来,一拱手大声说心服口服。萧遥笑眯眯的,没有厉声呵斥他,反而赞他有胆魄。
见此,其他人才放下心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人败了,但他开了头,又有更多人想挑战萧遥,萧遥孤身挺立在擂台之上,负手而立,眸中淡淡,他睥睨着众人,“一起来吧。”
那天,所有人都为之改观,让人不敢相信,可真真切切是他们亲眼看到的场面,纵使知道紫苑神君妙手回天,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做到如此地步,只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