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一起。”
他们是彼此的光。
云处安在一旁站着没有靠近，远远的看着他们互诉衷肠，旁观着他人的幸福。
良久，她唇畔勾起一丝笑，意味不明。
……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以后，顾惊鸿总是显得心神不宁，云处安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行人各有各的烦恼，直到顾惊鸿做菜时切破了手指，那一刀划得很深，血流如注，她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的血将案板染红都没能做出什么反应来。
还是景从看到了，连忙帮她包扎好了伤口，问她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顾惊鸿沉默了半晌，问，“景从，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对吗。”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看着她严峻的表情，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皱起了眉。
……
顾惊鸿突然提出再次相聚时，芊落还不明所以的调侃她怎么这么严肃，以往顾惊鸿都要和她闹一通，互怼一番的。但这次她什么也没说，还别过头去没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泪。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劲，默不作声的低头吃菜，很长一段时间唯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压抑的呼吸声。
还是顾惊鸿最先受不了的。
“我……”芊落刚想开口，就看到顾惊鸿突然站了起来。
“今天请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可能要离开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皆是错愕，芊落先是一惊，又低下了头去不说话，不断摆弄着衣角。
“有关心魔一事，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人尽皆知，在避世镜里我看到了凌寒与他们过去的纠葛，如果他们动作再快些，往最坏的方面想，可能现在他们就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往后可能就是永无休止的纠缠。我不想这些破事会牵连到你们。”
“所以，我打算离开了。”
“要……多久？”
顾惊鸿摇了摇头，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十年，二十年……我不知道，也或许，一辈子。”
他们倒吸了一口气，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碗碟破裂的声音，她抬头看到半夏和玉竹站在门口，玉竹蹲下身子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那些破碎的瓷片，完全不顾会不会扎到手，收拾着收拾着，就掉下眼泪来。半夏僵着身子站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是，她固执的说，“我也要去。”
“你们留……”
她立刻打断她的话，提高了着声音，眼里黯淡无光，机械般重复着，“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次玉竹没有再责怪她不知礼数，擦了泪，也站起来应和道，“我也去。”
“我们二人从小和小姐一齐长大，小姐如今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顾惊鸿已经没有办法正视她们，她抬着头，眼泪在眼眶中将落未落，很久才给她们回答。
“好。”
景从一愣，转头看向顾惊鸿，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芊落一言不发的吃着菜，报复性似的塞了满口，直到噎到了自己，她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顾惊鸿盯着她愣神，看她一杯接一杯麻木的灌着酒，还是忍不住夺了过来，“别喝了。”
“你喝不了太多。别逞强。”
“顾惊鸿……”
她欲言又止，想把她手里的酒杯拿回来。顾惊鸿半开玩笑的举得高了些，用一贯逗弄她的语气，笑着说，“能够的到我就给你喝。”
芊落勉强笑了笑，难得没有再和她争，接着下定决心似的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我们可能，也要离开了……再见面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你们？你要去哪儿？”
“屿森姐姐的情况，你们也了解了，最后的时日，我想和她一起出去走走，去更为广阔的世界里游历一番，看看以前未曾见过的风景……对不起，原先我们说好一起闯荡江湖的……我们的天下一家……”
顾惊鸿仰头将那杯酒喝了，笑说，“有什么对不起的，挺好的。只要我还活着，我们天下一家永远不会散。”
“还有，记得照顾好自己……我们，一定还会再见到的。”她心口抽痛，闷闷的，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
“你们呢，有什么打算吗？”她故作轻松的转而问云、陆和铭恩三人。
云处安不作声，但是陆归尘缓缓道，“我打算和美人一起去寻所谓的济世锥，毁了它，好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往后便也不会再有什么忧虑了。”他说完，云处安抬头看着他，他又表态道，“日后有我。”
她又头疼了，扶着额头缓了好久，顾惊鸿连忙问她有没有事，被她抬手制止了，示意不要靠近。她的手刚好遮住眼睛，顾惊鸿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情绪并不好。“这样也好。”云处安的声音似乎带着苦笑，无尽疲惫。
顾惊鸿不太明白，但由衷的为她开心，云处安总是为别人着想，也该为自己想一次了，这样也算是解了那么多年以来的心结。
她环顾一周，想着前几日大家在一起的场景，没想到那日，即是留在回忆里、再也难以企及的梦。
怎么走着走着，就散了呢。
原来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在筹谋着离开了啊。
她还想活跃气氛，“害，又不是往后都不见面了，大不了我们书信往来……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既然现在我们还在一起，就开开心心的，我想离开时记得你们笑着的样子。”
话音刚落，芊落放声痛哭起来，她揽住顾惊鸿的肩膀抱住了她，眼泪没入她的衣服里，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