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泉神的雕像,每一个虽然很小,但雕刻得十分精细。 更诡异的是,这些雕像不知道运用了什么技术,让每个雕像的眼睛看起来都像是在紧紧盯着入侵者一般。 无论走到哪个方向,总觉得墙壁上的泉神幽幽地盯着自己。 洞穴很深,有些潮湿。在重重雕像的注视下,柳思满觉得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 “这里真的好诡异啊。”柳思满说,“我感觉不太好,有点头晕。” “你和刘璇产生了一样的症状”金枫问。 “其实,我一直有个感觉。这个副本的重重设置,都和性别有关。”宋见书悄悄说,“村民认为只有女生能与泉神沟通,做噩梦预见未来的是女生,进了山洞,感到不舒服的也是女生。” “是的。”疏泠点头。 “所以你们要留意。如果有像是第六感的感受,梦境,要及时告诉我们。”宋见书说。 “你可以坚持吗”金枫问。 “我没关系,就是有点晕。”柳思满说,“本来洞里也很可能会缺氧。” 深入山洞,越来越暗。外面的光透不进来。 阿珠一直不说话,盯着旁边的墙壁。 “那本书到底在哪”金枫没有耐心了,问阿珠。 阿珠开口了,声音带着点惶恐“我不知道,这里,这里和我那天来的时候不一样” “你怎么不早说”金枫炸了,质问道。 阿珠带了哭腔“前面都是一样的啊,走到这里了才发现和上次不一样。” “退不回去了。”宋见书说,他指了指后面,不知为何,他们的身后涌起了迷雾,连洞口那块小小的光都看不见了。 “泉神要把我们困在这”疏泠冷静地看着身后,迷雾越来越浓,她几乎已经看不到身后的柳思满了。 空气变得寂静起来,她的声音回荡在山洞里。 周围好像没有人。 “听不到我说话了吗”疏泠问。 无人回答她。 随后,她眼前的景色开始轮转,变化。 一盏灯挂在天花板上,孤独地照亮着一桌的美食,沙发,桌椅,还有墙上的全家福,一切都是疏泠记忆中最熟悉的样子。 疏泠低头,看到自己穿着高中时的校服,白色帆布鞋,还带着框架眼镜。 家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无论你多久没有回去,但你的身体记得永远清楚。 她情不自禁地迈步进去。 卧室的门开着,里面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母亲趴在床边,旁边一包卫生纸已经被抽去大半。 她听到母亲说“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高中时的疏泠尚且会因为这句话而难过。 但现在她已经不会了。 母亲说“都是因为你。我恨透了做一个母亲。” 疏泠开口“你过上这样的生活,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没有事先了解全面。” “你这样对妈妈说话吗”母亲说,“我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她喃喃自语,十分幽怨。 疏泠不理她,淡定地离开房间,径直坐回餐桌前。 母亲在卧室里幽幽地看着她。 疏泠夹了一筷子清炒土豆丝,放入口中。 是母亲习惯做的味道。很多的醋,微微的辣。 “母亲”似乎惊讶于她的无动于衷,说着,便想站起来。 “你不是她。”疏泠咀嚼着土豆丝的味道,“或许她心里会这样认为,但她从不会宣之于口。” 说这句话的瞬间,屋子里的一切景物都逐渐化为了斉粉。 “很久没吃到这个味道了。多谢。”疏泠说。 刚刚的景物彻底消失。 她又来到了一处酒店的走廊。 不远处,母亲披头散发,全然不复以往温和娴静的样子,而让她歇斯底里的,是房间里让人无法忘记的画面。 疏泠微愣。 她知道高中时,母亲捉到了在酒店偷情的父亲。 这段记忆不是她亲眼所见。而泉神让她作为当事人,赤条条地亲眼见到了背叛。 疏泠看了一眼走廊里的挂钟。 晚上九点半。 那是她正在学校上晚自习的时间。 而此刻歇斯底里的母亲,在半小时后,就要收拾好外表和情绪,去接她晚归的女儿。 疏泠有微的动容。 此刻,母亲僵直地转头。 但她并不是水平看过来的。 母亲的头先怪异地往上仰,再向她的方向低下来。 形成了一个普通人无法扭转的弧度。 紧接着,母亲的眼流出血泪来,嘴角也扭开了。 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还是直直地盯着疏泠。 她忽然转身,以一个短跑运动员才能达到的速度,朝着疏泠飞奔而来 疏泠瞳孔一缩,扭头就跑。 长长的走廊好像没有尽头。 后面追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