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是新娘的室友,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参加婚礼。你要是介意,婚宴完了,我给你交代总行了?”
盛西泽软硬不吃,“给我交代?你怎么给?”
秦绵再也忍不下去。她为什么要听他在这里发疯?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
他连个屁也不是。
“盛西泽,如果你是真心参加婚宴,那就进去。如果你是来找事,想毁了人家的婚宴,那么继续。”
“你不要用你龌龊的眼光看我和杨拓。退一万步说,哪怕真的如你想象,男未婚女未嫁,你又有什么资格管?”
盛西泽不敢置信,这话是从秦绵嘴里说出来。
他有种奇异的感觉,身体的一半还在烧,他知道自己怒火中烧,可另一半又像在冰窟,冷得想发颤。
他没有资格管吗?
秦绵疯了。她如果知道她说这话的后果是什么,她上赶着讨好他都来不及。
秦绵看向杨拓,“进去吧。”
杨拓最后跟盛西泽说:“婚宴结束我跟你解释。西泽,冷静点。”
盛西泽觉得这话刺耳得很,就像在秦绵面前故意下他的脸。
他们竟然一块进去,没再把他当回事。
盛西泽上前一步,他想拉住秦绵,可秦绵竟然警告他:“你要是真的不要这张脸,我也豁出去好了。”
他从来就不怕她什么,她也拿捏不住他,然而他还是罢了手。
盛西泽:“我去酒店等你。”
哪个酒店,不用他说她肯定知道。
秦绵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他又此地无银地补了一句:“随你来不来。”
但潜台词她必定听出来了——不来你就死定了。
秦绵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刻的气愤和厌恶到达顶点。
如果不是在好姐妹的婚宴,她真的很想一个大比兜甩过去。
但比这更有悲哀的是,哪怕不是在婚宴,她也还没有条件甩盛西泽巴掌。
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到底还要多努力才能摆脱这该死的局面。
杨拓有些担心秦绵,“没事吧?”
秦绵说没事,但他分明看到她捏紧的拳头。
想安慰吧,不知以什么立场说,毕竟他和盛西泽是哥们;再说刚刚盛西泽才发疯过一回,他不想又惹出什么误会。
但说实在的,他能体会到秦绵的处境。
破产的秦家不再风光,现实的人心处处可畏。
一边是秦家仍想结这秦晋以留在这个圈子。
一边是高攀不起的言论让他们绑手绑脚。
所有的压力其实都集中在秦绵这儿。
她和盛西泽好与不好,都会拨动秦家脆弱的神经。
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以盛西泽的脾性,是绝对没有秦绵说话的份儿。
她摆高了,会遭人诟病;放低了,又会被嘲笑。
杨拓:“要不要歇会儿?还没开始敬酒。”
秦绵摇头,“没事的。”
看着台上那对甜甜蜜蜜的新人,她真的羡慕。
不过室友的爱情,也不是一开始就顺利的。
所幸她得到了幸福。
秦绵就想,所有努力都该值得尊重。
命运和幸福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吧。
她有点想冒险。
此刻心脏怦怦怦跳得极快。
赶在敬酒前,她找了个稍微没那么吵的角落,给妈妈打了电话。
“绵绵周末回家吗?你弟明天就回了。”
“回,秦彦放寒假了?”
“是呢,说想去干什么寒假工,我不让,他才回来的。”
“臭小子倒是长进了。”
秦绵深吸口气,状似随口一问:“妈,咱家还欠多少?不然秦彦怎么说要去打寒假工?”
她妈顿了一下才说:“……也没多少。爸爸留着你的嫁妆房子,盛家那边绝对不会低看。”
秦绵试探地问:“五百万?还是三百万?”
她妈好像有点闪闪缩缩,不知是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你跟秦彦就别管这个了,爸爸都有计划。”
秦绵突然来一句:“我的嫁妆是没问题,但秦彦的呢?他快毕业了,不小了,说不定已经有女朋友,要是结婚早的话,总不可能一起挤现在这个房子吧?”
她妈说不出话来。
秦绵一口气说出来:“妈,我的房子给秦彦。”
“那怎么行!盛家不是普通人家,你的嫁妆不能少。”
秦绵:“我会自己想办法。还欠多少来着?”
她妈一急就全说了:“两百……两百多万不到三百吧。”
真的是笔巨债。
从她十六岁,到现在二十五,秦家破产了十年。
好在这十年里,一家人都很努力还债,如今这两百多万固然很难,但已经不像当初的死局。
秦绵重新燃起了信心。
她觉得,再过不久就能彻底摆脱一个叫盛西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