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姑娘对她儿子死心塌地。
她也没什么大的愿望了，只求儿子学成归来，找份好工作，跟秦绵结婚生子，她的晚年就是带孙子孙女，当个快乐的奶奶。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今天她的愿望也达成一大半了吧，毕竟儿子回来了，工作体面，和秦绵的感情如初，马上就要结婚。
可是如今，她又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她只会成为负累。
她不愿意让儿子知道，就是不想拖累他。
还有就是……
程母的心情很复杂，她想开口跟秦绵说点什么，越紧张越说不出来。
直到秦绵握她的手，“阿姨，我们是一家人，云深有多爱你，我也会有多爱你。”
程母愣住。
程云深泡茶的手一顿，眼眶微微湿润。
秦绵其实又怕又紧张，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直觉她应该这么做。
云深只有他妈妈一个亲人，在知道她选择瞒他不让他回来时，他的愧疚和难过排山倒海般压住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弥补。
程母哽咽，她轻拍秦绵的手，“好。你们在一起好好的，我就放心。”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秦绵对云深的好，根本不是一般女孩子能比的。
是她自私啊。
坐了一会儿，又说了一会儿话，程母说让程云深带秦绵看看这房子。
程云深便带秦绵上楼。
他一夜没睡好，今天看到秦绵，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关于以后，他们都没聊。但是秦绵知道，他应该不会再留溢市了。
程云深起了个头：“秦绵，我想过了，我要回望城。”
秦绵没有任何犹豫，“那么，我也是。”
程云深只觉心里的暖流瞬间把他淹没，他紧紧抱着她，“我只剩下我妈和你了，秦绵。不要离开我。”
秦绵：“我不会。”
她知道他昨天是真的害怕了。他颤抖那会儿，其实离崩溃不远了。
他们现在只能一步步来，把事情捋好。
尤其是云深，毕竟才回来，一下面对这么多，压力可想而知。
秦绵一点压力都不想给他。
人回来就好，他们往后多的是在一起的日子。
程云深决定好好跟他妈谈一谈。
下楼后，程云深带着秦绵一起，跟他妈说：“妈，我打算回望城。”
程母不敢置信，“不，你们在溢市发展很好，不用替我想。”
程云深说：“在哪里工作都一样，但我想住家里。”
程母看向秦绵，“秦绵，你劝劝他。”
秦绵正要说话，外面大门突然有声响。秦绵往外面望过去，有个女孩儿拎着一大袋东西进来，脸红扑扑的，她大口喘着气说：“婶子，我今天看到这种垫子了，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女孩儿这才看到秦绵，她有些意外，看着程母说：“婶子，东西我先放这儿了，我等会儿再过来。”
她低着头想走。
程母的脸色有些复杂。
她喊住女孩儿：“关慧，先进来坐会儿。”
关慧过来，程母的轮椅侧开，让她坐旁边的位置。
程母为秦绵介绍：“这是云深爸爸朋友的女儿，叫关慧，住得近，时常过来看我。”
她又跟关慧说：“这是秦绵姐，云深的女朋友。”
关慧好像有点不自在，但秦绵看她跟云深妈妈的关系挺好的，因为她连云深妈妈的东西放哪儿都知道。
秦绵又看了一眼她拿来的那一大袋东西。是专为腿脚不方便的人设计的垫子。
程母说：“秦绵你坐一会儿，我进去看看东西合不合适。”
秦绵：“好。”
关慧先把东西拿进云深妈妈房间，又出来把她推进去，动作很轻很熟练。
她们好久都没出来。
秦绵问程云深：“是不是有什么事？”
程云深站起来往他妈妈的房间走。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关慧赶紧走出来，“先不要进去。婶子她，她在睡。”
秦绵看她满头大汗，袖子也卷了起来，突然明白过来。
关慧在照顾云深妈妈。
应该不是在睡，可能是在洗澡，或者行方便。
一瞬间，秦绵的心像被蚂蚁啃噬般疼。
她开始明白云深妈妈为什么要瞒着，除了不想拖累儿子，还有一个原因，谁都有尊严。
云深妈妈大概也不想见她。因为不想她见到生活中那些没办法避免的一幕幕。宁愿拉开距离或者变得疏远，都不想太过接近。
所以云深妈妈希望他们都在溢市。
哪怕在望城，也不想跟他们太近。
但云深是一定会住家里，方便照顾他妈妈的。
秦绵离开时，程母都没出来。
关慧也没出来。
程云深跟她一块走去地铁站，秦绵随口问：“关慧好像很小？”
他说比他们小一两岁的样子。
秦绵：“那她挺好的，时常来看你妈妈。”年轻女孩子很少会帮这种忙的。
程云深想了想说：“她家里没有人了，跟我妈比较亲。”
秦绵有些惊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