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倚靠柱子才站稳,久久回不了神。 震撼狂喜之后,心如被挖肉,蓦然空虚,接着又被索然无味的疑问充满。 这作品花了多久时间,用了什么技巧,怎么想的构图,衣服的褶皱,光影的切分与交汇怎么调整 “是谁你会是谁。”霍子晏紧紧按压心口呢喃。迫切地想找出能探究谜底的方法。 他如此忘我,以至于天空阴沉,雨点骤降还没抽离自己的小世界,直到雨水差点弄湿画纸,他才匆匆将其藏入衣中。而他终于想到一种绝妙的方法。 暴雨下到深夜停歇,一天滴水未进,霍子晏看起来比早上更憔悴瘦削,可他双眼目光如炬,满含期待,撑到回房,往床上一栽睡到次日傍晚。 比起昨天他又平静几分,至少能做到吃饭喝水,一边欺骗自己下楼见证奇迹,一边抨击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乖乖呆在房里就好。 期待,永远能轻松超过失落。 霍子晏梳过头发,换过衣服,终究下到花园里。 熟悉的路线今日竟出奇的陌生又幽长,还剩一个拐口,他捏紧衣袖,害怕上前。 啪嚓 不知来源的声音惊动他,等回过神, 他已迈出最艰难的一步,望向石亭瞪圆一双满布血丝的眼。 是回信 一张纸贴在他昨日留字条的地方。位置变了,因此他很肯定。 纸堪堪手掌大小,停歇着一只被雨打湿翅膀的莹蓝闪蝶。 霍子晏迫不及待上前,在伸手欲要驱赶蝴蝶时定格。 这只蝴蝶,并不会飞。 它生来就是落于此处,只为等候他来临。 油灯照耀,蝶翼泛着蓝紫双色的金属光泽,在画纸构图非但没让它变成扁平的死物,反而令它一直身处触须微动,即将振翅的前奏。 你是谁 他昨天在纸上写下这句话,既祈求应答又不期待回复,矛盾等待至今。 他或许应该再次感谢曾被他唾弃愤恨的上天,让他重获幸运女神垂怜。 “orho aurora。” 霍子晏喃喃念出,像博物馆的修补师取下画纸,动作小心,生怕碰碎半分。 那个他,自称黎明闪蝶。 亢奋令霍子晏恢复几分血色,借助忽暗忽明的煤油灯,他匆匆取出画纸,留下又一份包含热切期盼的信。 他多想一直守着,等到对方出现。可勇气总是恰到好处消失,逼他退回阴暗孤独的洞穴中。 一个地洞这是他今夜传达的简讯。 午夜,这张简讯被择明拿在手中。 马库斯要去进新花种离开当地,他大胆搬进当初的案发现场花房。这儿有着数量丰富的天然颜料。 借烛火点燃烟斗,择明吸气吐气品味烟草的芬芳甘苦,咂了下嘴。 “让我想想,这次我们要给小鼹鼠什么回信” 系统z我认为您现在无论给他什么,他都会奉若珍宝,甘之如饴 择明当即摇头,拿出教育口吻,“不不。这并不礼貌,z。确实,他有着一颗对艺术狂热赤忱的心,在这方面会比初生婴儿还单纯,极易受人操纵。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加要尊重他的热爱,不可敷衍。” 系统z听您慷慨陈词,我都快忘了当初您信誓旦旦的选择了 择明莞尔,敲落烟斗前端积蓄的灰,执笔准备回信。 金属门却在这时摇晃,伴着啧啧水声的亲吻,两个紧紧搂抱的身躯撞进花房,一人攻势猛烈,疯狂在另一人身上攫取温软清香,另 一人欲拒还迎,不时嘤咛轻哼几声,配合着放软身体。 昏暗的灯下,两人面庞一闪而过。是两名男人。 被蓝绣球遮掩在后,择明放下笔,两手交叠支撑下巴。 饶有趣味观看这场激情四射的活春宫,目不转睛。 想起什么,他故意脑中询问。 你怎么不说话,z 系统z主人,我不认为,这是你我需要一起学习的内容 择明噗嗤轻笑出声,“好,那我学习就行。你不要看不要听,乖。” 系统z您 第一次见系统欲言又止,择明捂眼双肩抖动,最后像是忍耐不住,捧腹大笑。 与此同时,花房门边的暧昧声嘎然而止。 率先起身的人上衣敞开,目光是动情后的慵懒和被打搅的不满,与霍夫人七分相似的面容早已证明其身份。他是霍家的小少爷,霍子骥。 “出来。”他也笑着命令,“我数三声,你不出来,我就在这放把火,把你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