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有心脏病,或别的什么病,那按我现在的体温和心跳,我一定是在爱得发狂。” 系统z所以您的意思是 系统z您,喜爱看到这种纠葛不休的情形么 愤怒,心虚,怨艾,愧疚,交织在众人的疑神疑鬼,争论不休里。 “不。” 择明摇头,挑动下巴示意着厅堂。 “我上次怎么说的,z,你要学会观察,不要将目光禁锢在狭隘缝隙里。” “他们确实在争吵,像在领地里拼死撕咬,可能毁坏别人,也可能毁灭自己甚至彼此同归于尽,可却依旧胜过野兽与粗俗蛮横之徒。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其动因。” 无人注意的看台,择明展开双臂半举。由于没找到钥匙,那副刑具依然戴在他身上,叮哐作响。 扬头深呼吸,仿佛能闻到清冽晨露于火前蒸发的独有气味,他右手像执指挥棒轻点,左手微晃食指拇指轻捏,是强情绪前的收敛。 “爱与恨,这对水火不容的双胞胎兄弟。为前者,人会怜爱宽容,鼓起勇气做出超越自身极限之事,也会嫉妒抓狂,胆怯软弱退至底线道德之下。而为后者,情形竟如出一辙。” “没有什么,能比看到人们受这两者指引挥剑指向野蛮诅咒,并试图将它破除更无与伦比。” 无乐队随奏的歌曲,在他自下往上顿强的动作下高亢。 目光逐一掠过厅中的人,从劳拉克劳德到林威廉,从霍子骥到霍子晏,最终落于今夜剧目开端的霍子鹭。 “看啊,z,我们选择的主角已为我们谱好了序曲。不过今后会怎样,我们将不得而知了。毕竟,现在的霍子鹭先生,是准备舒展翅膀起飞的夜鹭。而我们,顶多就在地上骑骑小马驹。” 他用上选择一词,隐隐透出点狂傲。 系统z您听起来依然很高兴,主人。如果您不希望这事发生,阻碍您实现目标,您或许在顶楼时就该放任他自生自灭 择明于指挥间隙摇头,笑意无可奈何,再度解释。 “我说过,如果两方棋手实力不均,那可就失去继续进行的必要和乐趣了。对弈游戏寻求的,更多是两者各据一方,彼此不相上下,生死追逐的快意。败落得精彩与否,胜利得巧妙与否,远远比一个结局更为享受。” 随着收手动作到来,铁索碰撞彻底吸引了少数人注意。 霍子鹭放下酒杯,第一个转身,眯眼寻找方位。 而他毫不避讳,大声呼唤。 “不如你也下来吧,朋友。虽然我很抱歉,没能帮你解下那套不太礼貌的东西。” 铁索过长,曳地不停刮擦。 伴着声声脆响,择明与刚才登场的霍子鹭一样出现在楼梯上。 只不过他还是那身单薄麻衣,没能走完全程就站定,身形摇晃。 这时他才注意到,刚才凭空指挥太忘我,原先手腕上旧勒痕再次磨破见血,染红长袖。 因为这,临场一直好整以暇的霍子鹭也不免愣了愣,皱起眉。更别提方才激动控诉霍昭龙,此刻张着嘴,双眼通红的霍子晏。 呼吸平稳,体温仍在攀升,择明含笑两头道歉道。 “晚上好,各位。十分抱歉,我刚刚下来得有点急,摔着了就变成这样。” 抱歉,z,我想我得在会提前告知喝醉后面再附加一项,z。 系统z您怎么了,主人 耳鸣声如约而至,顺便捎上眩晕感这位流氓无赖。择明肯定地点点头,和喝醉时一样做出预告。 “我想,我可能要因为炎症发烧晕过去了。” 语毕阖眼立即前倾,完全没有防备,不留丁点反应时间。即便如此,人群里依然有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及时奔上楼梯将他接住。 霍子骥手心冒出冷汗,扶着昏迷者右半边,回神往一旁看,目光与医师伊凡的视线不期而遇。 与他印象中的一样,对方神色冰冷如雪。 可皱眉撇过眼,抢先揽过人的动作却处处透出焦急。致使他下意识阻拦,不愿同意。 “让我先看他的伤,他已经休克了,如果太严重不及时处理,你想今天变成他另一个纪念日” 实在说不出更重的忌日一词,伊凡退而求其次,倒也真把霍子骥唬住说通。 宴会和探究陈年往事忽然间被众人忘记,伊凡经检查后得出结论,这伤必须要移送到他私人诊所动手术。 被人用担架抬着走出主楼,择明中途有清醒片刻。 场景一致,情形相似,而他望着这座宅邸,同样扬起不易察觉的微笑,再次眼含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