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就是那疯婆娘的疯儿子。看,我的这双腿现在就是两条肉泥,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泄愤般重重捶打两腿,期间触碰到膝盖,果真不见一点动静。 择明按住对方双手,待其镇定后取来药瓶轻嗅。 常见的安神助眠混合药剂却含有一丝不和谐音。是沉木混杂奶油味的香气。 对自己的嗅觉灵敏度自信,他断言道。 看来,这是门外那群不太礼貌的佣兵朋友贡献的礼物,异域沙漠生长的毒花,毒蛇之王也要甘拜下风 系统z您怎么知道 现在你给我抓到开小差了吧,z。我在伊凡先生家看书学习,丰富知识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面上捏着紫色药瓶担忧,择明内里正欢快取笑。 这种植物毒素,少量混进食物酒水很难检验出成分。最先麻痹中毒者四肢,尤其是受过伤,正在愈合的地方。再加大量,便可损坏神经乃至大脑,能令一头大象倒地不起。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很好用哦 现在霍昭龙精神状况如此之差,这药功不可没。 系统z抱歉,主人。听您这样说,我并没有感到它哪里实用 “莱特,你听我说。这次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病床上,霍昭龙猛然抓住择明手臂。 “让马库斯给你出钱,你找个深夜渡船离开。我原先就已经交代过他的、他怎么” “所以,那是真的吗”择明打断对方自语,“您,真是我父亲” 男人顿时不敢直视他,疲惫抓挠头发,黑眼圈仿佛一下又加深了。 吸气又呼气,不知经历何种思想斗争,霍昭龙最终只说出一句。 “或许这就是我的应得的。我一开始什么都想要,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得到,到头来,一无所有” 身心煎熬令他头痛欲裂,大脑稍微清醒几分,他犹豫地看向药瓶,对青年为何能进屋的猜测已有个大概。 他被允许与外界及忠诚部下联系,可数日来他受到层层监视,霍子鹭每天更是以看病喂药为借口进出视察审问。而凡是有人求见,都因他的浑浑噩噩错过。 起初,他借密函拜托韦执事,趁几时有机会把莱特带来,奢望能再见一面。 如今韦执事不在,这孩子又端来使他失去神智的药。发生过什么显而易见。 原本千言万语已涌上喉头,此刻胸腔内骤冷,暖意与话全数落回肚里。 大锁合起,关上盒中秘密。 霍昭龙“药我会喝的。你去把那最下面的抽屉打开,摸底部。” 即便心寒,他依旧指向对面窗边的书桌。不过声音像是自暴自弃,孱弱无力。 择明应声照做,在抽屉底摸出份信封。 “我托一位名师写的推荐信。它可以让你直接去邻国的最高学府进修,课程随意挑选。” 说罢霍昭龙伸手索要药瓶,却不想给轻轻一握,按回被中。 “这是您送我的第二份礼物了”,择明柔声婉拒道,“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谋生,那着有其他地方学不到的东西。虽然我还只是试用期,不过我会争取留在那。” 与所有听闻孩子独当一面的家长无疑,霍昭龙惊疑之余欣喜道,“真的吗是哪” “安士白剧院。那的林威廉先生真是位大善人,愿意在这风口浪尖给我机会。” “可,为什么” 听到回答,霍昭龙不禁陷入沉思。 谣言有霍子鹭出马扼制,未能成功扩散,然消息灵通者皆心知肚明。更别提当初霍骊生日宴被邀请过去剧院,又曾到场晚宴的成员。 霍家翻天覆地变,但总的来说也不过两件事。 一是霍骊变成了霍子鹭。 二是养子莱特莱恩变成了私生子。 然而两件事主角放在一起比较,任谁都会更偏向本就是正室所生,面容完好且光鲜亮丽的霍子鹭。尤其是客源特殊的安士白,不可能会不顾及身份这等敏感话题。 是真的欣赏才华,还是别有所图 啵。 药瓶打开,动静促使霍昭龙抽离思考。 而他眼睁睁看着青年将药仰头饮尽,一滴不剩。 在男人的愕然注视下,择明擦拭嘴角,东西摆回原位。 “这份给您的心意可不好随意倒掉浪费,万一又被谁发现打小报告,岂不是要让别人难过失望了” “如果我被成功录取的话,希望您有机会到场观看。” 站起行至门边,择明特地调头欠身,像以往每一次的见面告别,诚心鞠躬。 “明天见,先生。另外,您该专心修养,做个好梦了。” 这所做所言实在出人意料,原本在坚持什么,霍昭龙早已统统抛之脑后。 干涩的眼眶发酸,莫名濡湿,缘由是心中一瞬死灰复燃的暖意,他几次张嘴似是想挽留,但在矛盾挣扎之际,择明早已关门离去。 灌下整瓶掺毒的药,择明边听系统谴责,边感受药效随时间流逝发作。 起初是视力,后来是听力,当他下楼向霍子鹭告别,准备回伊凡贝内特家时,他几乎感知不到四肢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