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愈就是好啊……根本不害怕受伤。克里斯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哨兵宿舍的楼梯间,丢掉拐杖如释重负般瘫在地上。
先是着急忙慌一口气下了四层楼,现在又背着个“肉坨”赶路,他这条腿怕是真不想要了。
这丫头怎么能这么沉?明明看上去就是个身高堪堪一米七的普通女孩。他以前从没认真探究过哨向之间细节上的生理差异,结果被自己的临时决定折腾得够呛。
更抗揍的哨兵,身体密度自然更高。
昏暗的灯光在夜幕中格外明亮,克里斯一想到自己要曲里拐弯地找到电梯再曲里拐弯地回到宿舍,果断决定先撑到无人使用的楼梯间休息一会儿再说。
塞莉娅目前的状态不属于普通疏导能够处理的范畴,克里斯一时不知该庆幸他有能力治疗她,还是该懊悔给她带来了诸如此类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且麻烦只会变得越来越多,这并非他凭一己之力就能够掌控的局面。今天的“事故”只要稍微细想一下那个哨兵的污言秽语就能猜到缘由,对于经常需要一对多开展工作的向导来说,对于绝大多数能力处于弱势的向导来说——为了力量、为了地位、为了满足欲望……有太多“合理”的指控可以捏造莫须有的罪名。
尤其是哨兵对向导的单向需求更多,向导几乎可以独立生存的现状之下。
哨兵就是这样的生物,精神世界简单而直白,个性普遍冲动又固执。可这样的一群生物里,偏偏有善良火热的人,也有他始终放心不下的人。
“我当初就不应该因为老师,去多管闲事地照看你。”少年坐在大理石阶梯上,扶着抽抽搭搭的女孩斜躺进自己怀里。
他一手握住她滚烫的手心,另一只手轻轻从她的额头抚过眼睛,哭声戛然而止。
“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我离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