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边翻出天使长给的资料。
有些重要信息和证件，童影都是随身携带原件的。
她拧着眉一页一页翻着，突然喊道：“有了！”
资料类的文件有随着事情发展实时更新的功能，有的是因为调查仓促掌握信息不全，查到新消息后便会登上去；有的则属于隐藏信息，需要触发一定条件才会公示。
事关重大，天使长绝对不可能卖关子，所以这显然是前者。
只见上面新添了一行字：幼时曾患病毒性心肌炎，因护理不当导致心功能虚弱。
“啊……”卫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柏之棋抿了抿唇，意外又不意外。
她曾经两次把施雨的心脏捅了个对穿，若是因此先天不足，把毛病带到了下一世，逻辑上是没问题的。
但意外的是，施雨姑且也算是恶魔化身，身体竟然如此虚弱，还会因为小时候生的病落下病根。
这两次转世，真的一次比一次奇怪。
童影在柏之棋身边坐下，一脸严肃：“我猜，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柏之棋立马看向她：“你是说施雨会死？”
早知道捅心脏会有这种后遗症，第二世就砍他的脑袋了！
“那倒不是，最起码这一世不会，”童影抱着胳膊，“但他的肉.体已经很弱了，如果这次不能把他顺利解决掉，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们根本无法预想，毕竟恶魔的灵魂还是完好无损的。”
肉.体毁灭，灵魂却依然存在的话，会发生什么？
三人沉默了好长时间。
话音刚落，施雨就被推回急诊病房了，柏之棋见状立即追上前。童影一把拉住准备跟过去的卫嘉，痛心疾首地说：“如非必要，不要和他们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懂不懂什么叫创造二人空间啊？”
柏之棋进门的时候，护士正扶着施雨坐回床上。
虽然病情发作得急，但是施雨全程意识清醒，并没有昏迷，这也是抢救顺利的原因。
护士给施雨吸上氧，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急诊病房，于是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柏之棋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施雨面色依旧不好看，但是嘴唇已经有了血色，他轻轻答道：“好多了，谢谢你陪我来医院。”
“没事，”柏之棋笑笑，“你身边总不能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
施雨垂下眼睛：“嗯，确实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施雨床头氧气瓶里的水冒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柏之棋搬了把凳子坐下，试探地开了口：“你的父母不在这边吗？”
“我没有父母，”施雨神色不变，“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虽然早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听着当事人亲口讲出来，柏之棋还是有些心软的。
施雨是怨气化形不假，但他作为人类的经历是实打实的。他从小便没有家，身体又有毛病，能够长到20岁，一定经历了很多辛酸与艰难。
“我每天都会来陪你，”柏之棋看着他，“直到你出院。”
施雨愣了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大学两年间没说过一句话的同班同学，不仅救了自己，还说要陪自己到出院。
比起欣喜，更多是担心这样会给柏之棋添麻烦。
忽然，施雨表情变了。
原本毫无表情的脸逐渐狰狞起来，紫色双眸竟微微发亮，死死盯着面前的柏之棋。他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小天使，好久不见，剑术有长进吗？”
柏之棋感觉一丝寒意爬上脊背，她双眸瞬间变冷，瞳孔的棕色渐渐褪去，变成耀眼的金色。她的身边刮起一阵风，带着长裙和乌发随风飘舞。
他不是施雨！
柏之棋胳膊一伸，一柄金色长剑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施雨笑了笑：“机缘巧合来和你打个招呼而已，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话音一落，他便轻轻合上双目，再睁开时，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寒冰，“毕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啊。”
柏之棋不想和他废话，她唰地出剑，剑尖泛着寒光，抵在施雨的喉咙上，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有没有长进，你要试试吗？”
施雨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起来，带动着喉咙处的皮肉在剑尖上划来划去，柏之棋也丝毫没有收剑的意思，很快那片皮肤便被划得血肉模糊，滴下来的血染红了领子。
施雨停止了笑声，仰着脸一动不动地盯着柏之棋，双手则是缓缓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病白的皮肤和心电监护仪的电极贴片。
他抓过柏之棋的剑，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那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很快他的手指也被鲜血染红。
柏之棋紧紧蹙眉，想要抽回剑，她暗暗用力，却发现自己竟不能撼动分毫！
他要干什么？
施雨把剑对准自己的心脏处，紫水晶般的瞳孔里满是嘲弄：“你忘了，杀我要对准这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不是这里。”
威风凛凛的长剑被施雨拿来拽去，仿佛玩具一般。
柏之棋眼神冰冷：“我当然记得，不过你也别忘了，我杀了你两次，就能杀你三次四次，你最好夹紧尾巴，小心翼翼地过完剩下的几十年。”
施雨面上的嘲弄渐渐消失，看柏之棋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粒灰尘。
“你凭什么威胁我？凭你不到百年的岁数，还是凭这玻璃一样脆弱的剑？”
“那你又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