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一幅帐。 天才黑不久,离他回,应当还些时候。絮雨再次走进隔墙那间卧室,果,见一顶淡绛紫的软罗纱帐已被挂起。屋内也熏起了香,窗扇开着,初夏的晚风透过绿窗纱入室,吹得帐幕如水波般轻轻荡动,令这间原本单调而硬朗的卧房多了几分轻软的旖旎之感。 “郎君还不知道郎君你叫我买了这帐,好吧?等他今晚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厮美滋滋地道。 絮雨面上没什么,听厮讲完,抿了抿嘴,自顾走了出去,而心或许也和青头这厮一样,隐隐怀着一点淡淡的期待。 忽她想到另外一件事,裴家白天突多出来这么多人,甚至住下来一个宫监,他应当还不知道。等回来到,会是如何反应? 以她对他只能算是浅显的几分了解来,他似乎不会高兴。甚至,会不会觉得她给他带来了麻烦? 思及此,絮雨心中顿时凭空添了几分之前从来不曾过的担心。 她怕他不高兴。 更怕他不高兴,还不。 就这样,这个夜晚,她听着不知是她这边还是他那边的某个院墙角落的夏虫的咕咕声,等他回。月娘越爬越高,越过墙头,移到屋顶。 这个晚上,絮雨终于还是没能等到裴家二郎归来,三更时分,她倦极睡去。 此时,裴萧元独自一人,现身在了城西的延平门外。 他无声无息地行在宁静的月光之下,最后来到月光照不到的旷野深处,停步,令身影与周围那一片漆黑的荒陂地融为一体,静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