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脖而飞。
江蘅终于动了——仅限眼皮。他抬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脸上波澜不惊。
然后他伸出一只手。
“……什么意思?”瘦竹竿低头看了一眼,夸张地嗤笑起来,“要衣服,不会说话?江蘅,你是哑巴吗?”
周围一阵哄笑,显然对于这种画面已经见怪不怪。
发衣服的小师兄欲言又止。
看他没有要还的意思,江蘅放下手,眼神在新衣上停了片刻。
看来这件又拿不到了,他心想,不知道布料还剩多少,拿来加长裤腿够不够用……
树下的温枕雪看着这一幕,默默叹口气。
江蘅的梦境从被师父遗弃在明家开始。他在明家生活两年,处境尴尬,明家大伯不着家,在家中几乎没有存在感,更别谈亲信,随手扔了一个累赘给掌家的弟弟,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
明夫人从不短他吃喝,有需求也会尽量满足,但这并不能改变江蘅寄人篱下的事实,他在明家是个微妙的存在,明山玉倒是与他关系不错,明夫人礼节周到,明家主却不大待见他,总没好脸。
下人们看碟下菜,江蘅又沉默寡言,如此一来,日子并不舒心。
温枕雪眼看着江蘅游魂一样生活在明家,心情就如同他屋外檐下淅淅沥沥的雨一般压抑,是以当江蘅要和明山玉一起送往青霄剑派,她竟忘了原著情节,有一瞬间真心实意为他能换一个环境而感到高兴。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高兴。
因为紧接着来的,才是真正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