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都是半吊子,此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虎刺精的亲戚?”元九试探性开口问道。
刚才细细回忆,来录州短短半月,还不至于惹上这么大的麻烦。除非是前几天跟着薛掌教收拾了的那伤人作恶的虎刺精。
万物有灵,难免有些活得久的通晓了人性又没受过教化作恶的,这时候就要让各地的驭灵师们来处理了。
驭灵师本就人数不够还良莠不齐,遑论偏僻地州的,文锦书院作为最负盛名的驭灵师的摇篮,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接到了请求总要过问。
也顺便给近两年要结业的学生们积累点实战经验。
藤蔓听到元九的问话,似乎感到十分高兴,没有回答却在俩人面前卖力的晃动起来。
元九和尚谷都紧绷着时刻注意藤蔓,毕竟刚才已经试过了,元九的木芒剑都没什么效果,自己那水做的就更无可奈何了,只有让藤蔓主动出手好找一个破绽弱点什么的。
“呵哈哈…哈呵…小家伙们在想什么?”是尖锐的男声,听得人十分不舒服,和指甲刮到黑板有异曲同工之妙。
尚谷许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久远的回忆在脑海里呈现三个字:死夹子。
“啊!”突然十多根主干都生出了眼睛,扭动中被月光照到,猛然出现的高光不禁另两人都缩了缩。
那是有二十多只眼睛,正在饶有趣味地盯着俩人。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最烦这种有点熟悉但死活想不起来的感觉。
“元九!”
说话间藤蔓左边瞬时布上了冰霜,行动迟缓了下来,僵硬地扭曲着想配合其他处的活动。
元九在尚谷话落瞬间剑光直指左边,十二道剑影眨眼间不打折扣地招呼在三根主干和旁边附着的细茎上,断了一片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你现在觉得我在想什么。”尚谷和元九改变姿势,迅速背贴着左边的墙,四面包围变成了三面。
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愈合,不过是没完全斩断而已。
尚谷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对着小范围发起攻击,被冻成冰块自然脆了不少,这要是还不能弄断就是元九太拖后腿了。
元九不仅注意着藤蔓的动作,还要注意尚谷的神色,好做出天衣无缝的配合,但有了刚才一回,那种无所不可斩的气势又回来了。
“小儿之技。”这话内容是不屑一顾,但语气却并非如此,他生气了。
尚谷倒是觉得不用那么紧张了,嘴角轻轻上扬。
就是这微微一笑把藤蔓彻底惹怒了,三面的主干全都围了上来,真“一网打尽”。
尚谷和元九打算按照先前的方法再试一两次,没想到藤蔓真正移动变化的速度极快。
根本就对付不了!
尚谷和元九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手那藤蔓就已经不再刚才的位置。
俩人只好集中攻击同一位置,试图将三面变成两面,再想其他的办法。
退着退着,竟然再次碰到了墙,竟然是死胡同,那两面和四面有什么区别。
难怪刚才藤蔓并不害怕他们真的跑掉,原来早就知道这里还是没有出路。看不到藤蔓的神色,俩人却都感受到了藤蔓的嘲笑之意。
“怎么停了下来?”年纪不小,境界不大,竟然真的嘲讽。
文锦书院一向教育学生要谦逊有礼,但学子大多天赋不错,即使天赋稍差,从书院结业后那也是受人尊崇的,难免骄傲些。
因此平日里可以谦逊,却绝容不得人羞辱嘲讽,势必将“血可流,气节不能丢”贯彻到底。
“小爷乐意,一根野藤,活了几百年也不过如此。”
元九仰头回怼。视线却迅速扫了一遍时刻准备着配合尚谷。
此话更加刺激臭藤,随着窸窸窣窣的穿梭声响起,两根主干迅速找准俩人的脖子就冲了过来。
元九和尚谷下意识地往上准备凌空躲过,没注意到更上方也有两根主干,刚好落入了两根主干虎口。两根主干互不打扰,各司其职地将两人拎得更高,迫使他们不得不向后仰。
尚谷只觉得粘腻的东西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像是一条身上沾满液体的蛇滑过,恶心至极,刚想伸手,藤蔓察觉到细微举动便连两只手都被缠了起来,挣脱不开。
“唔……”
尚谷艰难地扭过头看那了一眼元九,元九满脸通红像是完全喘不过气来了,“元……”尚谷还没喊出来脖子上的藤蔓骤然收紧,让下一个字咽回了肚子。
欺人太甚。
一时处于下风可以忍,一直处于下风就干脆鱼死网破。
尚谷闭了眼憋了口气,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四肢直冲脑门。
然而还等不到鱼死网破,脖子上的束缚突然松了,元九的咳嗽声响起。
尚谷从半空落了下来,看清楚来人,刚才的后劲迫使她连着打了两个寒颤。
平静的空中无端起了风,映入眼帘是一个极大的棋盘,边缘透着幽亮的光。
月亮已经被云遮住了,棋盘与背景同为黑色,线条却未隐没于夜空。
纵横交错的棋盘下,来人胸有成竹,一手横于胸前掌控棋盘四方,一手指尖执了枚温润的白玉棋子,随时准备招呼在那藤蔓身上。
宽敞的大袖外衫被灌了风,衣摆随风翻飞若流风之回雪,神色淡然的脸上不曾被发丝遮挡半分,清俊脱俗恍若谪仙,只是温和中又多了分凌厉。
秦少执。
元九和尚谷又惊又喜,方才控制他们俩的主干已经被秦少执落下的三枚棋子交叉定在了棋盘之上。
藤蔓见来人实力不俗,本能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