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朝我做了个“嘘”的动作,低头按着手机,我打开手机,他发来了信息:“乱着呢。二伯的儿子们还有什么眉姑带着女儿都找上门说让李响安排工作。”
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前两天李顺父子回了一趟莽村拿东西,被这群人一盘问就说出来了。众人一看,有这么大的便宜可占,不就都找上门了吗。
安欣跑下了楼,居然还朝我笑,“坏……好事传千里,是吧。”
我睨安欣,“还不是你起的头?”
“我?你才是好不好嘞?李响那个脾气是我能管得了的吗?”
“李响脾气怎么了?”
安欣一愣,“不是,你怎么还护着他……”
“不然护着你啊?”
“妹,你这就是胳膊肘往外,不行的哦,要出大事嘞。”
我突然想起,“你就留李响在上面?”
安欣往上瞅了瞅,“他一个也行的。”
“……”
“你要上去解救他?”安欣问我。
我……坚决摇了摇头。
安欣按下车的遥控钥匙,“那站着干嘛,上车。”
我索性把手里的教案往后座一扔,由着安欣把我带到哪算哪。
“海堤去不去?”
“……不去。”
“那常安广场?不知道那边元宵节的花灯撤了没有。”
电话响起,是郑迪莱。“去白金瀚吧,小莱说出事了。”
“出事了?”安欣调转车头,“出事了怎么不报警呢?”
终归他还是想着李响,打了电话把他从家里叫出来。楼下,安欣朝跟着李响一起下楼、准备各自离开的亲戚们招了招手,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指了指手机,“有任务。”
李响上车后发现了藏在后座的我。
“计策?”
“一半一半。”我答。
看到了白金瀚门口的彩灯,又发现安欣停了车,李响问,“来这儿?”
我顾不得解释,给小莱打电话,看见她出来门口接我才松了一口气。她带着我们仨在走廊里穿行,路过的服务生都让路鞠躬。
见她穿的不是普通服务生的衣服,安欣多打量了几眼。
我们走到一扇门前,郑迪莱刷卡开门,交代外面人说把人看好。
“这,这不是……”李响转头,左右看了看,说。
这原来是徐江的地方,徐江的私人办公室。虽然全部装修了,但位置不会错。
安欣后退了几步,有了戒备,“服务员?还是郑老板,郑经理?你刚才说把人看好,什么人?”
郑迪莱看了看我,“经理而已。”
“你早就知道?”安欣看着我问。
我没回答,李响拽着安欣坐下,“不是说有事?什么人?”
郑迪莱坐到了办公桌后,“有人想QJ我们的服务员,未遂。”
“报警啊。”安欣说。
郑迪莱盯着安欣,“他说他叫李宏伟,市局刑侦队长是他哥。”
“是他哥,是他爸也得报警啊。怎么,有亲属是警察就能胡作非为?”安欣嘲讽道。
李响吐了口气,拉住安欣,“有证据?”
郑迪莱摇头,“在包房里,没监控。当事女孩算人证吗?”
李响摇头,“没有直接证据不好办。先报警吧,才能走正式程序。”
郑迪莱看看我,点了点头,“能不能动静小点,还有客人。”
最终,李响给李宏伟带上了手铐,和当事人分两辆车到了警局。我和郑迪莱陪着女孩坐一辆车。女孩叫戴果,看上去很小,一路上都在哆嗦。郑迪莱则显得比较冷静。
“郑经理……”
我安慰她,“你别怕,做错事的不是你。”
“我……我……他看着有钱……”
“所以你就投怀送抱了但是没想到那一步是吗?”郑迪莱开车坐在前面,她看着后视镜里的戴果问。
戴果急得直流泪,“我就想多要点小费……他上次给了蕾蕾一百块钱。”
“李宏伟经常来?”我问。
郑迪莱想了想,“之前不知道,过完年来过几次。”
李宏伟从外面打工回来之后就没再找工作,一直啃着他爹李有田。李有田想方设法从村里的补贴里拿的钱,最后都让他花在酒上。我又想起先前在莽村,郑迪莱说过自己在白金瀚做事,李宏伟怕不是冲着她。李响说过,李宏伟心思并不纯正。
“我不想报警了郑经理,万一……”眼见着到了市局门口,戴果央求道。
郑迪莱冷声道,“不给他个教训,他下次还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每次都能碰巧被发现吗?音乐声音那么大,你叫破了喉咙都没人听见。”
“万一他报复我怎么办呀!”戴果大声了些,声音有了哭腔。
郑迪莱停下了车,“所以你要告诉他你不好惹。”
“他一个大男人,我怎么……”
“你把自己当兔子,老鼠就会以为自己是狼。”
配合调查的时候,我和郑迪莱在问询室外面等着。很快戴果就被问完话带了出来。
“怎么样?”我问李响。
李响低声说,“难办。李宏伟那边咬的很硬,没直接证据的话估计不行。先关一晚上吧。你先回家,明早还有课呢。”
我点点头,叮嘱李响多喝水,他应着,把我送到郑迪莱车上。
“白金瀚可不好管。”他对郑迪莱说。
郑迪莱点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