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没有其他过多的话,明显是对方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接收到这一点之后,归鹤藏也点点头,没有刨根问底地继续追问。 序之不说话,兰亭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好在归鹤藏外向,就算是一个人也能够把话题给说下去。 桌上有王姨倒好的茶,他伸手端起来喝了几口,就眼神往四周不停打量,最后才问对面的青年:“你今晚上准备怎么做?” 说完他又道:“你家风水格局不错啊,招财又辟邪对住在里边的人挺不错……看起来也没有丝毫阴气,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作祟?” “不过一个贪图旁人身躯的小东西罢了。”兰亭语气很淡。 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明显就没有把那鬼放在心上,归鹤藏咧嘴笑了一下,道:“那今晚就等兰先生大展身手,好让在下一饱眼福。” 兰家的房子采光很好,客厅里有一整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窗,阳光能够毫无阻碍地照射进来。 在这样明亮的环境里,空气中飘荡的日华,就这么缓缓地坚定地,掠过归鹤藏朝青年涌去,最后欢快地落在对方散在肩上的长发上。 日月精华是这天地间亘古不散的东西,和灵气不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大部分的日月精华,其实更喜欢灵智未开的动物,民间传说中狐狸拜月,就是在吸收月华,想要依靠这个修成人形。 只是近百年来,阳间再也没有精怪成形,连动物们都极少再得到日月精华,这样的情况下,青年那一身几乎闪瞎人眼睛的日华,就显得格外夸张。 默默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归鹤藏实在有些眼馋,就悄悄伸手凑过去,想要拦截一两粒路过的日华。 青年闭着眼睛,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就在归鹤藏即将成功揽住一粒日华的时候,兰亭身后影子一样的男人终于动了。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空气中仿佛有锋利的剑鸣声响起,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声音,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对方动作实在是太快,仅仅一抬手,却仿佛是宝剑出鞘,那夹杂的威势让归鹤藏几乎有些心惊肉跳。 作为茅山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此刻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对方伸手间两指并作剑,仅仅只在他手腕上敲了一下,他整个人就脑子一阵翁鸣,等回神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收手坐正。 手腕上残存的痛感,让归鹤藏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而那个轻飘飘就把他击退的始作俑者,此刻却安安分分地站在青年身后,长身玉立光风霁月,就像刚才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或许是归鹤藏的目光实在太过于明显,序之难得抬头分给了他一道视线,只是那眼神犀利而充满威慑,无声地对他发出警告。 而此刻白发青年恰巧喝完了杯中的水,男人便第一时间收回视线去为他服务。 接过杯子重新倒水,顺带在桌上抽出一张纸递过去,想要替青年擦干净嘴角的水渍。 不过很明显,青年十分不喜欢旁人靠近,对方的手刚伸过来,青年便眯眼看过去,直接避开他的手,自己在桌上抽了一张纸。 随后男人便盯着自己手中的纸,眼神似乎有些呆,不过片刻他将手掌捏成拳,掌心的纸巾因此皱成一团,随后被抛弃进垃圾篓。 归鹤藏把这荧幕看在眼中,心中也有些稀奇。 哪里来的怪胎,这么年轻,但给他带来的压力,却比他师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家伙好像……很听兰先生话的样子。 想到这一点,归鹤藏的视线又在兰亭身上逡巡了一会儿。 但青年神色淡淡,兀自端着杯子饮水,表情让人看不出来任何不对劲。 斟酌片刻,归鹤藏还是主动开口说:“在下茅山弟子归鹤藏,不知阁下……?” 他是看着序之说的话,然而对方仍旧没有接下他的试探,直接充耳不闻。 “嘶——”归鹤藏伸手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猜测。 难不成这家伙是个哑巴? 最后还是兰亭代替开口,青年缓缓道:“序之,无门无派,道长不必挂心。”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快点闭嘴,少打听些有的没的。 归鹤藏像是没有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咧着嘴笑嘻嘻几声,但话题好歹是就此结束了。 他手中小巧的罗盘在指尖不停腾挪反转,几乎要舞出残影来,不多会儿上边的符号渐渐开始旋转。 罗盘被平放在桌上,归鹤藏用手支着下巴,歪头看向对面的青年:“有东西要来了。” 兰亭头也没抬,语气很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知道。” 归鹤藏笑了一声,随后两手支撑着后脑勺,躺在沙发靠背上,姿态十分吊儿郎当。 他细长的眼睛弯起来,带出一股子玩世不恭的味道:“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鬼怪一般都习惯晚上行动,再加上兰家的风水经过兰亭调解之后,白天几乎任何鬼怪都无法入侵。 一到太阳落山,日华逐渐消失,来自阳光的威慑力开始消退之后,兰家宅子里的阴气就开始不断滋生。 兰家人没有阴阳眼,所以看不到这些变化,兰亭看在眼中但也没有准备告诉他们,免得徒增担心。 晚饭结束之后,兰妈妈明显有些忧心,坐在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