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有个美梦!”玉雪有礼貌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武烈见到这一幕,也和玉雪一起退下了。大伙陆陆续续退下了,回到各自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大伙褪去外衣,脱下鞋子,躺在床上,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但这场梦也太过于真实了,心有余悸。 大伙都在想着明天会发生什么,只有明哲一人极为清闲,有的人已经熄灯入眠了,他的房间还是亮着的,他回来的时候,特意交代小二,为他准备一桶热水,他要沐浴。如今回到房间,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这几日的奔波,他都快累死了,难得可以放松一下,他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泡个热水澡,放松放松身心,不失为一种享受。 明哲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肩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敷过药了,但他一天到晚到处折腾,根本没好好休息过,这道伤口一直不见好转,只要轻微活动,便会有种深入骨髓的痛楚,但在大伙面前,他还是极力展现出最好的一面,只是不想让大伙担心罢! 除了肩上这道伤口,他背上还有两道伤疤,这两道伤疤的由来可就说来话长了,这两道伤疤即便是鸢儿也不清楚来历,明哲也从未提及这件事,他不说也是不想大伙操心,反正这两道伤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提也罢! 明哲伸手试了下水温,刚好合适。他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中,水位恰好淹没他的脖子。他深吸一口气,放宽身心,摒弃杂念,脑中一片空白,只顾沉浸于泡澡的享受,闭上眼睛,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那人放轻脚步,悄悄靠近明哲,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呼吸也小心翼翼。她必须小心,因为任何声响,哪怕只是一小点,也会惊醒明哲。她太清楚明哲了,除非是在这种完全放下戒备的时候,不然要想接近他,比登天还难!他的修为境界虽低,但他的神识远胜于常人,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在他面前,也是无处遁形。所以要想悄无声息地接近他,特别是六尺之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明哲神识的强度,她心知肚明,但恰巧的是,她修炼的功法中,有一门正好可以隐藏自身的气息,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察觉不了,更别说明哲了! 她站在明哲身后,用手掐住明哲的脖子,威胁道:“说!残虹剑在哪儿?” 明哲嘴角微微上扬,仍不睁眼,满不在意她的威胁,“你要取残虹剑,自己去桌上拿便是!干嘛要来问我呢?” 明哲泰然处之的态度,深深刺激到她了,“你会这么好心,把残虹剑给我?明哲,我奉劝你识相点,不要耍什么花招,别忘了你的小命此刻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轻轻一用你,顷刻间,便可取走你的小命,识相的就把残虹剑交出来!” 明哲还是刚才那副态度,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威胁,“我都说了,残虹剑就放在桌上,你要拿便自己去取嘛!我身上又没残虹剑,干嘛要来问我呢?”明哲被人掐住脖子,还能说出这种话,果然是胆子大、不怕死的人,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哪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明哲,你真的不怕死吗?”她好奇道。 明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微扬,冷哼一声,“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屈子有言: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我陆渊不怕死,即便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绝不会苟且偷生,任人羞辱!你若看不惯我,大可动手,我就坐在这里,不躲也不闪!”明哲视死如归的样子,莫名让人觉得恐惧,就连她看见明哲这个样子,心里怔忪,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明哲,看样子你是真的不怕死!那好,我便成全你!”她使劲掐住明哲的脖子,看起来是真的要动手了。 “明哲,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若此刻再不说,恐怕以后便没机会啦!”她得意洋洋道。 明哲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但经她这么一提醒,他又想到了一些话:“过去之事,皆已注定,何必悔恨,何必流泪,泪水改变不了过去,只会模糊你的视线,只会唤起你心中的悲伤;不必怀恨,不必报仇,怒火只会焚尽你的理智,只会燃尽你的悲悯,唯有天山上的飞雪,冰川上的寒风,方可愈合心中之痛,掩盖业火之伤。金枝玉叶如何,仙姿绰约如何,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人有千副面孔,唯有一副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埋没过去,隐藏身世,不过是内心的胆怯,你不该是那样的人,你是孤鸿,踏雪而来的孤鸿,既然敢置身于冰天雪地、处寒风凛冽之中,何不敢直面惨淡的人生,直面淋漓的鲜血?业火燃不尽飞雪,痛苦藏不住冰霜!你还是你,尘世的浑浊遮不住你的玲珑心。” 听到这些话,她略微有些动容,情不自禁放松了些,“你为何要说这些话?” “因为这些话本就是对你说的,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清寒,你觉得何为孤鸿?何为玉骨?何为仙风?”明哲睁开了眼,转头望向身后的清寒。 其实从清寒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明哲便知道是她,也只有她才能躲避自己的神识监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对于明哲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在这些人中,也只有她敢闯入自己的房间,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若是换作别人,不出一句话的功夫,那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清寒俯下身子,两只手臂从身后环抱明哲的脖子,贴在他耳边,细语道:“师兄,清寒不想做什么孤雁,也不想成为玉骨仙风,清寒只想做你的师妹,守在师兄身边!” “守在我身边有什么意思?师兄老了,你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师兄不可能一直陪着你,我看那个柳庭风对你就挺不错的,人家武功修为不错,家世背景不错,你俩若是能走到一起,或许……”明哲话没说完,便被清寒强行打断了,“师兄,你若是再说下去,清寒就不理你啦!” “行,师兄不说了!”明哲可不想惹清寒生气,既然人家不愿听,那他不提便是,“不过话说回来,你贸然闯进师兄的房间,就是为了跟师兄开个小玩笑,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面对明哲的质疑,清寒找不出反驳的话,实话实说:“师兄,清寒想和你一起睡。”话音刚落,清寒脸上便升起一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