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紧,想要唤人送碗梨茶,但起身就看见身前一个穿黑袍的青年郎君的背影,她素日喜欢昏暗,殿内一般不怎的点灯,但也能看清那人持着那张浸了她眼泪的书信在看。
竟煖慌忙起身去夺书信:“还给我。”
争夺中,她对上含着压抑着阴寒怒气的眼眸,那双眼瞧着很是眼熟,她来不及多想,皇帝便俯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给你写信的人是谁。”
竟煖愤怒的看着他:“把信还给我,你怎能私自看我的信。”
皇帝压下杀意,固执的又问了一遍:“告诉朕,这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能……你怎能如此对我,朕要杀了这个人。”
“你疯了。”
竟煖动身挣扎,她双手拼命推搡面前的皇帝,她心生害怕,不由眼泪凝聚,语气都带着颤意。
皇帝轻易将她的手压制在头上方,他垂首看着哽咽的竟煖,乌发垂下与她发丝相缠,他顾不得那么多,满脑都是她要离开的念头,他道出一直被自己压着不去想的事实:“你害怕我。”
李顷怀克制着情绪,他望着竟煖的目光带着怨气与悲伤,他伸出手指,带着怜惜抿掉竟煖脸上的泪水:“可你最不该的就是害怕我。”
意识到皇帝要做什么,竟煖哭的更厉害了:“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过是在弥补迟来的大婚之夜。”
“大婚之夜?”
竟煖已不知何心情的重复了这句话,她停下挣扎,褪去胆怯,怒火浮上心头,亮着眼眸,她声音软弱,但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犹如利刃割在李顷怀心上:“你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你又是凭什么这样对我,三年,整整三年,我忍受流言蜚语三年,我就不期待与夫君燕尔吗。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我上过国学堂读过书,我学习琴棋书画修身养心,我一切的教养都在告诉我不能去祈求一个男人的怜爱,我周朝公主的身份更是告诉我,我生来尊贵,有自己的职责,而我应该得到你的尊重,而不是被你在这里肆意侮辱。”
她不再懦弱,不再忧虑。
她在来到大雍的三年学会了自由,她可以是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她也可以是展翅高飞的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