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爆竹声响,他们必须马上回去了。 “事不宜迟,县主我们快走吧。” 凌云谏拉住她的衣袖,想要将她带走。 “我想带走这幅画,它是重要线索。” 宋安悠挣扎着想要拿起那画。 “不行县主,若是他们回来发现东西被动过,那线索才是真的断了。” 犹豫再三,宋安悠最终还是没有拿画,两人顺着记号匆匆赶回海滩边乘船离开了。 “小姐,您和世子刚才做什么去了?属下放信号这么久才回来。” 昨晚宋安悠便跟他说想去岛上逛逛,他说派些人跟着她也不同意,只说以爆竹为信号,放了她就立刻回来,也没说是和世子一同去的。 “哦,我和世子看岛上景色别致,就一起去逛了逛,走得远了些,回来得晚。” “这......” 安东本想说这孤男寡女一起去散步太不合适了,但看到宋安悠脸上表情蔫蔫的,也没再说什么,悄悄退下了。 船舱房间里的窗子面向大海,宋安悠趴在窗边拿出怀中那块莲花祥云令牌仔细端详着。 军队,孤岛,令牌。 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男子既能入画,绝不是普通士兵,他统领这军队,又有令牌,这是不是能够说明,爹娘并不是死于海盗,而是这支军队。 无论如何,对军队的调查不能就这样结束。 沉默了一瞬,宋安悠将门外的小鱼叫了进来: “小鱼,我需要你再跟我讲讲关于永定侯府的事。” 众人下船时,安东又来找了宋安悠: “小姐今日逛累了早些歇息吧,我们此番出使顺利,按照计划明日便可返回万朝了。” “明日?这么快?” 宋安悠有些慌乱,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只能提前进行了。 “怎么了小姐?可还是有什么事没有解决?” 面对安东叔有些关切的目光,宋安悠的目光躲闪了一下: “没事安东叔,按计划明日返航就行。” 夜里,整个四方馆都陷于黑暗中,只有凌云谏的房间还亮着灯,他想抬眼望望窗外的夜色,却见门口有一个黑影随着烛火晃动摇曳,那黑影在门前转悠了两下,才轻轻叩响房门: “世子,是我。” 凌云谏心下了然,温声唤了句请进,宋安悠方才推开房门走进去。 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急切,还未等坐下,便直接对凌云谏说: “那个孤岛,我还想再去一次。” 凌云谏添茶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又恢复自然: “不妥。” “我们既已探明这是万朝的军队,将事情上报朝廷,皇上自会派人调查清楚,我们再去一次,只是徒增风险。” 宋安悠捏了捏裙摆,他果然不会同意。 犹豫了一下,宋安悠又继续说道: “世子应该听说过,我们家十年前海贸遇到海盗劫船,我的爹娘全都葬身大海了。” 凌云谏闻言,神色有些认真起来: “有所耳闻。” “那世子是不是还听说,当年是我舅舅找出了玩忽职守的人,为我冤死的父母讨回了公道。” “的确如此,县主对此有什么疑虑吗?” “可我不信,非是不信我舅舅的判断,而是不相信当年劫船的是海盗。” 宋安悠终于坐到了椅子上,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那块莲花祥云令牌,见到那令牌,凌云谏心中亦是一惊: 这颜色...... 许多之前有些疑窦的事情似乎也明朗起来,这个颜色材质与他家腰牌一模一样的令牌,恐怕就是这宋安悠最近一直密切关注自己的原因。 见凌云谏的表情古怪,宋安悠也猜到他已有判断: “这块令牌是当年我母亲临死前交给我的,我这些年寻遍四海也未曾找到做这令牌的材料是什么,然而一次偶然,我发现永定侯府的令牌也是用这种材质做的。” 果然如此,凌云谏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些日子的相处,游玩,涉险,关切的话语,差点让他以为大家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凌云谏在心中自嘲一笑,开口说话,语调有些克制不住的冷漠: “这令牌的确和我家的很像,县主该当如何呢?” 宋安悠没有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只是皱了皱眉头: “我并非来兴师问罪,今天那幅画你也看到了,画中男子也佩戴了一样的令牌,我只是想.....” “县主既然怀疑我家,为何还将事情告知我。” 凌云谏罕见的打断了宋安悠的讲话,眉眼中有些不耐: “县主就没有想过,如果我家真的与你父母的死有关,你今日就把秘密全盘托出,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宋安悠感觉他今日语气有些冲,但还是老实回答: “我自有我的判断,况且我从未怀疑过你家。” “从未怀疑过?县主真是心地良善。” 见他说话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