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理了理领边，用德文又说了一句，“祝你好。”
“等等。”责初脑中闪过蕾娅的话音，叫住她有些艰涩地开口问，“你姐姐可还好？”
克莱拉闻声看着她，眼神一下子空空，半晌没说话。
责初以为是自己唐突，立马转而解释说：“之前你留给我的那个地址寄不通，若是方便，还……”
“我姐姐病了。”克莱拉转过身往门外走去，语气生硬地回答她，“她病了，所以需要好好养病，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你如果真心挂念，祝福她便好。”
责初愣在原地，待人已经开车走了也没缓过神来。
田妈过来将她手里的暖炉换走，一边嘴上还念叨：“这时髦精都不怕冷的，大冬天不好好捂着以后有的苦吃，瞧她那衣服穿的，可真不实在，不像咱们聪明，讲究归讲究，保暖也少不得。”
责初置若罔闻，一把拉住田妈的胳膊吩咐她说：“田妈，你去打个电话叫高副官过来一趟。”
田妈脑子差点没转过来，愣愣地“哦”了一声，难得没多问就照做了，过了一会儿便过来回话说：“小姐，高副官说过来了。”
高鞍从陆军部赶过来，没多久便到了，匆匆忙跑进来，站在责初面前气儿都没喘匀。
“辛苦高副官跑一趟了，坐吧。”责初为他倒了杯茶，“我想问问高副官，可晓得垅记洋行那位尤利特小姐的近况？”
高鞍毕恭毕敬地坐下来，意思一下地摸了摸杯壁就收回手，有些谨慎地说：“少夫人说的是哪位尤利特？”
“雷娅·尤利特。”
“哦，是宋会长的前夫人啊。”高鞍松了口气，拿起杯子饮了一口说，“听说是回德意志了。”
“我听人说她生病了，你可有什么消息？”
“这倒不清楚。”高鞍拍着脑袋想了想说，“那位尤利特小姐与宋会长和离后便不再接管垅记洋行的生意，由此也同令帅没什么往来了，这生病不生病可是真不晓得，少夫人是听谁讲的？”
责初避讳，给自己添了杯茶说：“就是听闻。”
高鞍为她献策说：“不如等令帅回来问一问，一到年关各个商会就紧巴儿地来向令帅讨便利，届时或许可以向宋会长打听打听。”
责初等不及，问他：“我听了这消息心里实在是不安，你可能联系得上宋会长？不如我今日带些年货去他府上拜访，算不算唐突？”
高鞍覆手为难道：“这恐怕不妥。”
“那打个电话，打个电话问一问总行吧？”
高鞍认真想了想，劝说道：“要我看，少夫人也不必如此忧心，这人生点小毛病是常事儿，这也没听垅记洋行那边有什么大动静的，一定是少夫人思念好友才担心过度。”
“可是……”责初放心不下，却又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反而是克莱拉那边，摸不清究竟是真话假话，“罢了，那便等令郯回来再说吧。”
“是是是。”高鞍忙点头，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责初要为她添茶，说：“我还有件事要麻烦高副官。”
高鞍赶忙抢过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少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一定尽心去办。”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高副官陪同我去个地方。”责初收回手，看了眼墙上的自鸣钟说，“也不远，德璀琳街五十二号，就在巴士林饭店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