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轻笑,“随他去,饿了自会用膳。”
“王爷,其实皇上尚且年幼,有些玩心也正常不过。”
宋清辞抿了一口热茶,淡淡道:“身为一国之君,皇位上的重任可没有时间等他长大。”
“其实属下觉得皇上……很喜欢您呢。”
“只是因为他目前需要本王。”宋清辞眼神悠远,“皇权是不能被分割的。”
“属下愚钝。”
“如他羽翼渐丰,本王就会变成他最大的眼中钉。”他眼中含笑,“小老虎,终究会长出尖利爪牙。”
怀风心下一沉,顿觉没有情感的人确实是有些理智过头。
“属下明白。”
宋清辞把玩着手中的鎏金琉璃盏,“明日本王会启程前往云溪关善后。”
怀风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日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宋清辞摇头,“见今日宣政殿这状况,山高皇帝远,那些老骨头肯定会私下开发盐田,本王需要亲自去一趟。”
“其实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何王爷执意要废止先帝的这条旨意,开发盐田对充实国库而言并非是一桩坏事。”
宋清辞闻言,轻轻撩起眼皮看向怀风。
“朝中现在四分五裂,丞相一派的已经在慢慢培养势力,且手握不少兵权,他们现在最短缺的就是资金,若是现在开发盐田岂不是让他们大饱私囊?”
“是属下愚钝,属下马上去安排明日的出行。”
宋清辞抿唇,“你无需跟随。”
“这……”怀风欲言又止。
“你留在这里,保证皇上的安全,另外切莫让他随意做决定,有何事等本王回来再行商讨。”
“王爷,您一人能行吗?”
“无事,本王去去便回。”
翌日。
此行需要格外低调,天刚翻起鱼肚白,宋清辞便带着几个护卫前往云溪关。
“皇叔,你等等我。”小皇帝还未换好龙袍,便只穿着白色里衣匆匆跑来。他也是听怀风告知才知宋清辞今日要前往云溪关。
宋清辞见是宋佑凛,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心。
“皇叔。”小皇帝看着宋清辞有些不舍,这是他登基以来皇叔第一次离开他,顿觉有些无助。
宋清辞见小皇帝眸中镀上了一层薄雾, “皇叔,你不能留下来吗。”
不为所动的宋清辞沉下了脸,低声道:“你要时刻记着,你是帝王,绝不能露怯。”
宋佑凛点点头,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眼泪,“皇叔,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嗯。”宋清辞点头,“在我回来之前,背好千字文。”
宋佑凛从兜里掏出了一袋皱巴巴的油纸,他急忙拆开,里面装着由于急忙跑来已经四分五裂的桂花糕。
“皇叔,这么早出发你肯定又没用膳,我从养心殿拿来的。”宋佑凛笑得眼睛弯成两道细线,似是邀功地看着宋清辞。
“嗯。”宋清辞拿过桂花糕,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皇叔……你要早些回来。”小皇帝眼中含泪地看着那个他依赖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宫门。
马车上,宋清辞摩挲着那袋还带有少许体温的油纸,拆开拿出一块尝了一口。
御膳房厨子该换了,有些太甜。
*
云溪关。
云溪关是一个靠海的小镇,坐船抵达较为快捷。几日舟车劳顿,一行人终于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
“头儿,是他吧,不要弄错啊。”见宋清辞一行人下船,马脸悍匪连忙道。
“你傻啊,看这一身行头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常人好吗,那边的指令说宁可错杀,不可放一。”为首的刀疤脸悍匪手指用力点了点眼前的马脸小弟。
“上!”刀疤脸摆了摆手,一群悍匪倾巢而出,将宋清辞一行人围了起来。
宋清辞只带了几个护卫,明眼可见是处于弱势地位。这些悍匪剑锋指向宋清辞步步紧逼,却发现宋清辞一脸镇定自若,甚至嘴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群匪交换眼神,不敢轻易妄动。
“让本王猜猜是谁派你们来的。”
“工部尚书?”
“户部尚书?”
“哦……还是丞相啊。”
刀疤脸被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震慑了一下,但很快又鼓起勇气,“将死之人不配知道那么多。”
宋清辞笑意加深,上前一步用喉结抵住刀疤脸锋利的剑锋,“若本王死了,你也活不了。”
刀疤脸见状心里头有些发毛,不知如何形容宋清辞,只觉得他笑得有些渗人,像一条美丽的毒蛇。
“狂妄!”刀疤脸气急,“这里是荒郊野岭,你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
“嗯。确实。”宋清辞点头似是同意他的说法,“但你还未问过本王手中的信号弹。”
宋清辞转了转手中的信号弹,摩挲着那颗凸起的按钮。
“就因为是荒郊野岭,本王也不会傻到毫无防备地到来。”
“本王的人已埋伏在周围,正听候本王指令。”
刀疤脸也听闻过宋清辞的护卫,他们用的兵器是弓箭,适合远攻。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他赌不起。
“往后退!”刀疤脸看着宋清辞,“老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老子!”
“本王为何要唬你?”宋清辞懒懒地看了他一眼。
刀疤脸想想确实有道理,宋清辞是谁何人不知,他确实会想到这一层。
就在僵持不下的局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