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虫虫不悦道:“我管他是什么人,总之砸了我的铺子,就得赔钱。”
也不知道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看着瘦瘦弱弱的,居然死沉死沉的,比猪都沉......
背了郜凌白一路,冼虫虫抱怨了一路,万幸到医庐的时候郜凌白还没断气。
冼虫虫将他放下,揉揉已经发酸的肩膀,“李叔,人我就先留在这儿了,您该用药用药,明日一早我再来结账。”
医庐的李医士笑笑:“反正安桃就这么大,我还能怕你跑了不成?”
也是,冼虫虫和李医士告辞就匆忙赶回了铺子里。
这不点算不要紧,一点算,冼虫虫都快吐血了。
十八张桌子,烂了十五张,凳子几乎全军覆没,囤起来的牛羊肉被砍得肉沫横飞......
她刚刚才攒了四两银子,她借的那五两月底就得归还,本来是能攒够的,这下好了,挣钱的家伙什全坏了......
想着想着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小疯子拦住冼虫虫的肩膀:“没事的宁安,李叔不是说了吗,那公子性命无虞,等他醒了,让他赔给我们就是了。”
冼虫虫咬牙切齿道:“他最好是赶紧赔给我,否则,我一定将他生吞活剐了。”
忍着悲痛将铺子打扫干净,已经两个时辰之后了,冼虫虫实在扛不住,坐在地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冼虫虫叫醒小疯子就赶去了李医士的医庐。
“李叔,晚上我们送来的那个人呢?是死了吗?”冼虫虫在医庐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李医士睡眼朦胧,打着哈欠道:“那人啊?昨晚你们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把他接走了。”
“什么?被人接走了?”冼虫虫强忍着,不让甲状腺激素升高。
李医士不知所以,接着道:“是啊,我看来接他的那位公子似乎是京城来的,宁安,你怎么还攀上京城的人了?”
冼虫虫气的直摇头:“我不知道啊,打烊的时候,他突然就出现在了铺子里,紧接着就来了很多黑衣人,二话不说,双方就打起来了,我的铺子就被砸了个稀巴烂,后来的事您就知道了,我还等着他赔钱呢,他居然被接走了?”
听冼虫虫这么一说,李医士瞬间清醒了不少,将医庐门关了个严实。
“你是说,昨夜那位公子是被那些黑衣人伤成那样的?”
冼虫虫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李医士摸着自己的胡子,在医庐踱来踱去,又猛的回头:“那公子若是京城来的,又在安桃被黑衣人追杀,看来是要发生大事,宁安,你不若就此算了,免得惹麻烦上身。”
算了?
她上辈子是个孤儿,独自挣扎,好不容易长大,自己又努力考上了大学,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吧唧一场疾病要了她的命。
她想着,死了也好,毕竟上辈子实在是太苦了,她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做个千金大小姐。
结果没投胎成,穿成了这安桃县前知府的女儿,一个被抄家落难的千金大小姐。
她难过了好久,才打起精神准备重新开始,她努力的要钱攒钱,烤串做饭,这个小铺子不止是她的心血,更承载着她对生活的希望,如今生生被人毁了,她怎么可能算了?
她才不管他是什么京城来的公子,什么黑衣人追杀有大事发生,毁了她的铺子就是要了她的命。
“李叔,谢谢你好心提醒了。”冼虫虫抱了抱拳,就打开了医庐大门。
小疯子跟在冼虫虫身侧,皱皱眉:“宁安,咱们都不知道那公子姓甚名谁,去哪里找啊?”
冼虫虫停下脚步,看着小疯子:“凭着咱们自己肯定是找不到了,不过人多力量大,我准备去贴个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
“对啊,你别管了,赶紧回破庙,一晚上没见找人,你娘该担心了。”
“可是.......”
“你得相信我的聪明才智,我肯定能很快找到他的。”
“那好吧,我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就过来找你。”
和小疯子分开,冼虫虫就去找了书写先生。
傍晚,寻人启事就贴满了全城。
“寻人启事,渣男骗婚骗财,特贴此启事寻找,若有线索请到城北虫虫烤串店,送一日上门烧烤为报酬。”
众百姓围着寻人启事,七嘴八舌的骂着:看着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骗婚骗财。
“所以说,人不可相貌海,海水不可斗量,搞不好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听着咒骂声,人群中某位公子黑着脸悄然离开。
冼虫虫和小疯子一直等到天擦黑,才有人上门。
是个小书童。
“姐姐,若是提供线索,是不是真的能免费吃羊肉串?”
冼虫虫揉揉他的脑袋,特别和善的点了点头:“当然!”
那小书童琢磨一番,缓缓道来:“我今日晌午在云香客栈的门口,好似见到了画像上的大哥哥,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了?”
管他还在不在?先去看了再说,冼虫虫直接扔下小疯子和那书童就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嘱咐:“小疯子,记得把他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