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
“可是这都是很琐碎的事情呀。”
“是的,只有这些平凡的琐碎的事情,是真实的美好。”
“没有人对我说过真实的美好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美好要自己感受,你觉得真实,便是真实的。”
疏桐觉得自己心似乎一点点滑向面前虚弱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他看起来是那么疲惫、虚弱,有种病态的苍白,可是他的眼睛是亮的,诚挚而清澈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经历世事的男人。
“你……好点了吗?你司机在吗?我送你回去?”
季琮笑了。
“这句话,应该是男士对女士说才对。”
“哪有那么多应该,我送你没关系的。”疏桐摇摇头否定他的绅士观点。
“今晚谢谢你陪我,已经很晚,不好耽误你时间。你回家吧。我叫我司机过来。”
“不用了啦,你和我一起,我送你回去,很快的。”
“疏桐,听我的,你先回家吧。”
“走啦,小叔叔。”
季琮没办法,淡淡说:“我现在没力气站起来了,走不动,要休息一下。”
疏桐这才了解他的真实原因。
她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下。他这样好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哥哥对她说过的,当年的季承礼是何等耀眼,说他会去登雪山,把自己晒的很健康,他年纪轻轻叱咤一方,在圈内名声斐然。可此刻,他声音有些颓唐,平静说他因为虚弱没有力气。疏桐很难想象他说过他康复的历程是怎么样的,更无法想象他说曾经他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东西的。
季琮真诚道谢,再次劝疏桐先回家。因为时间太晚,他和她同处一个办公室,时间太久,并不妥当。他保护女孩,所以适时避嫌。
她不再坚持,看他基本缓过来,便出了他办公室。她回头看了一眼,隔着玻璃,看到他点了一支香烟,疲惫吐着烟雾,显得有几分落拓和寂寥。
那时候疏桐不知道他们身后的命运是什么,不知道季琮讳莫如深独自抽烟时想了什么。当时她只识他温和儒雅,却全然不知他心里的风雪和沧桑。后来,她原谅他,原谅所谓阴谋和算计,他却躺在病床上昏迷。她声嘶力竭拼尽全力护着他,不让任何人靠近,如同疯了一般。他听的到,可却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