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泠这孩子?” 皇上简单明确地说:“没坏心,有能力,会做事,人也讨喜。你就知道她说话哄你,但听着还是高兴。” 皇后点点头,跟着抱怨:“她啊,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随即有点儿难过:“从前那么喜欢晟儿,这次回来俩人不知怎得生分了。” 皇上笑说:“不打紧,让他们一起去新州。魏国公……软的还是不行,得打到他服气。” 皇后笑闹:“什么?他还有福气?” 仓州城内有宵禁,适逢新帝登基执行得更加严格,街上连一只野猫都没有。 信武侯府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车夫轻轻地拉动缰绳,以免动静大惊着沿街的人家。缪从文已经坚持不住,上了车就趴在信武侯腿上睡。刚眯一会儿突然醒来扑向缪泠,说:“阿姐香香的。” 信武侯往自己身上闻一下,他也不臭啊! “一会儿你阿爹问起,想好怎么说了?”信武侯问。 “实话实说。”缪泠打定主意。 “不必,你阿爹藏不住话儿。”信武侯认真教导,“不要学你阿爹的脾气,莫要妄议皇家事。” 缪泠听后闭口不言,一会儿又忍不住说:“太爷爷不想知道吗?” 信武侯撇撇嘴:“有什么新鲜?” 如此一说缪泠变得宽心不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人关心大少夫人死活,只想着消除影响,她替大家伙拿一个主意,即便这主意不够完美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真正关心大少夫人的人觉得妥,便已经足够。 缪泠此刻特别想要得到肯定,便有点儿着急地就着车厢内的灯火将那封信展开阅读。乳母当然是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但更多篇幅是描述大少夫人如何可怜,最后留了一首诗隐晦地规劝缪泠: 种花莫种官路傍, 嫁女莫嫁诸侯王。 种花官路人取将, 嫁女王侯不久长。 信武侯眼神锐利,倒着看也能一目十行。缪泠还陷在情绪里,信武侯已经快速看完,问道:“你以为呢?” 缪泠缓缓回神,摇头说:“不会,我们就是侯府啊!” 信武侯哈哈笑,转而问正事儿:“对新州是什么想法?” 缪泠懵懵地抬头:“救灾救急么,明日便出发,去了才能确定是什么状况。” 信武侯摇头:“晚些去,早到的话魏国公未必领情。” 缪泠:“我去为了百姓,又不要他领情。” 信武侯笑道:“魏国公不领情就不给你开门,你要一路打进去吗?不能光想着做好人,要懂得做好事。” 缪泠乖乖点头,她挺喜欢听信武侯讲大道理,觉得都是大智慧。 不能光想着做好人,要懂得做好事。 这句话像一棒槌敲在她脑袋上,敲出过往许多旧事逐一反思,自觉还有相当大的成长空间。 她学到了,但撒娇着埋怨:“太爷爷既有主意,为何不直说?我又不是不听!句句都像在考验我,试探我,特别讨厌。” 缪泠有什么感受就直接说出来,信武侯也是个坦荡人,反问道:“考考你怎么了?” 怎么呢? 当然不怎么! 缪泠败下阵来,委屈地哼一声。 信武侯:“别哼哼唧唧,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缪泠:“我说了,太爷爷讨厌。” “嘿嘿!”信武侯听了直乐,“知道了,女大不中留。” 缪泠瞬间眼神暗淡下来,什么快乐都没有了。信武侯没有假装不知,直接问道:“怎么突然不喜欢大王,就因为他不记得从前的事儿?人不记得你,不也挺喜欢你?” “那不一样。”缪泠委屈得眼眶泛红,倔强地认定,“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信武侯:“怎么不是?陛下和娘娘都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缪泠没有感到惊讶,父母怎么可能看不出孩子的变化?只有林晟那个傻子以为自己瞒得好。 然而确定这件事后缪泠却不是感激林朗夫妇体谅林晟,而是略带恨意地说:“他们当然无所谓,只要是儿子就行。每个儿子摆好位置就行,还分大小王。” “所以林晟不喜欢他们。”缪泠小声嘀咕。 “胡说八道!”信武侯呵斥道,“人家亲父子,轮得到你来评判?” 谈起林晟本来就心里难受,被太爷爷一声呵斥情绪便彻底释放出来。缪泠低着头与地面平行,眼泪不经过脸庞直接落下。哭得巧,一会儿下车也许不容易被看出来。 信武侯无奈地看着,也不肯哄。结果缪泠越哭越来劲,马车上铺的垫子明显被打湿一圈。 信武侯:“有那么委屈吗?” 缪泠:“太爷爷,我好想林晟!一会儿就说是被你骂哭的,便不会有人看我软弱。” 信武侯被逗笑,伸腿把缪从文踹醒,下巴朝缪泠一点,简要传达命令:“哄!” 缪泠本来没想提什么要求,看太爷爷被自己弄得手足无措,便生出一些想法:“太爷爷,你同陛下说让林晟同我去新州好不好?” “不是不喜欢吗?”信武侯嘴硬,心中却暗爽,他跟皇上正愁不知道怎么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