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商量吧,别背着他。”
缪泠有一点不爽,知道陈颖是为了她好,免得她跟林晟之间生出龃龉,可是她觉得受束缚了。她只是爱上林晟而已,怎么就事事与他相关,处处得博得他高兴?
老爹都没管得这么宽!
俩人没说几件事,时间却过得很快,天已经擦黑。知雪来催过几次,常辛寸步不让,也不去传话。
女人就是大惊小怪,回国公府有什么好着急?便是明后天回去也可。
陈颖却是知道分寸的,虽然还是觉得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交代,但是不敢继续耽误。毕竟是住别人家,太晚回去影响主人家休息。
“总之,对国公和夫人敬着些,比在老侯爷面前更乖巧才是。”陈颖嘱咐。
缪泠点点头,懂是懂的,应该也能做到。她说:“受委屈我也不发作,都记下来,算在林晟头上。”
陈颖笑说:“行。”
缪泠原想着骑马就回,但国公府隆重以对,仪仗兵和护卫等在门口队伍排出三丈长。她撇嘴:“我有陈叔叔,路上还能有什么危险?”
陈颖:“我腰伤。”
国公府殷勤些,对小姐来说总是好事。
知道缪泠回府,林晖一瘸一拐地蹭到母亲房里等着,防着缪泠说漏嘴。
关于俞国暗探大家对外的说辞是,世子跟暗探狭路相逢,一言不合打起来。兵营离得近,林晖就带上将士迎头痛击……
缪泠当然不接受这说法,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在这个说法里除了她刁蛮任□□惹是生非讨人嫌之外,别的人都是大丈夫。
俞国暗探明知寡不敌众,但也不受世子折辱,奋起反击。林晖更猛,逮到机会就把俞国狗打趴下。所有人都赞赏林晖,真汉子也,解气!
乌城不爱和解,和解个屁!和解不了,已经打出仇。
不知国公夫人对这说法相信几分,反正大少夫人看起来是深信不疑。
大少夫人说:“世子不可再如此莽撞,此处不比京城,外强环视,可不管信武侯府的威名。这次是幸得杜郎中经过,否则三弟落下残疾可如何是好?他还没娶亲呢!”
缪泠神情淡淡的,微笑说:“让大少夫人受惊了。”
她跟陈颖约定好的,受点儿委屈绝不发作,但也不会软弱。跟长辈道歉是应该的,住人家里礼数不周。大少夫人算个屁,这个罪魁祸首!
林晖看着气氛有点儿僵,赶紧打圆场:“大嫂,打俞国狗受伤是我学艺不精。若是如大哥那般身手,定不至于如此狼狈。”
一句话既为缪泠开脱,又捧着大公子,把缪泠听笑了。这小子是受了多少夹缝气,那么冲动的人竟学得说话这么周全!
看缪泠是快乐的,林晖终于松一口气,多怕她跟大嫂较真把事情真相捅出来。国公夫人在处理旁的事情,缪泠过来等了有一刻钟,林晖也怕她因此不爽,赶忙解释:“母亲一下午都在等着世子回来,方才是姨母那边着急来寻才走开。”
缪泠嗯一声,没啥表示,又续一杯茶,似乎准备长久地等下去。
林晖:“世子要不先回沁芳馆安置?母亲回来我自当解释。”
缪泠不爽道:“三公子要等吗?怎么你等得,我等不得?”
林晖被噎得摸不着头脑,缪泠又笑了起来:“我来认错,怎能态度不端,才等一刻就跑掉?”
“错在哪里?”林晖小心翼翼问。
千万别是什么害他受伤的话,他受不起!
“上次出门着急,差点儿把门房打一顿。”缪泠老实交代。
林晖呆怔着说不出话,她急是因为赶着救他。这行为也要道歉,那他所为就是该死。
好半天他才在心里合计完,开口让她宽心:“这事儿没听说,母亲想必不放在心上的,周冰也是个识大体的……”
缪泠轻哼一声:“你说的不算。”
陈颖教育一下午,他说就是国公府的狗也不能随便欺负,何况门房。以前能在皇宫乱来,那是因为皇后软弱,本身就愿意利用缪泠做打手。如今也这么行事,是打国公府的脸。
道理她都懂,让陈颖一说更清晰。若是有人在信武侯府做客,嚣张地差点儿打门房,她一准儿带着缪从文冲上去教对方做人的道理。
大少夫人表现得很是维护自家人,说道:“三弟年纪不小,甚至可以议亲了。国公府里的事儿,有什么是他说不得?”
缪泠没有跟她斗嘴,只是看着林晖,眼里充满嘲笑。清荷的总结真是精辟,大少夫人“三句必有一句闹笑话”。今天是让缪泠不痛快,但平常肯定没少让别人不痛快,林晖、林晟首当其冲。
林晖不自在地帮忙添茶水,几不可闻地说一句:“见笑。”
被这一闹,缪泠反而是有点儿高兴了,这家里受委屈的不止林晟一人。原来不明确答应关于俞国暗探的说辞,是觉得大家都欺负她,像欺负林晟一样。大家欺负二哥成习惯,包括二哥的女人,这可不行!
现在是回过意来了,不对呀,大家并不知她和林晟一伙,至少林晖看起来完全不知情。
最终等了有半个时辰国公夫人才回来,同回的还有卢国公。钱时桦没有现身,平常她可是跟在国公夫人身边寸步不离地努力“学习”,看来姨母家的事儿还挺严重。
大家都站起来行礼,只有缪泠扑通一声跪下行大礼。
国公夫人笑问什么事儿,也不着急扶缪泠起来。缪泠说不该打门房,她自己把矛盾升级就当是真打了,反正态度恶劣跟打一顿也差不多。
国公夫人:“周冰做事一向谨慎本分,可是如今托大,冲撞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