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糟蹋食材干啥?他问缪泠想吃什么,嘴上现做给她,先生火、再倒油、然后把葱段煸香。
缪泠也愿意陪他玩,说:“火太大,闻到焦味了。”
林晟看她心情好一点儿,便把斗篷一扔抱上床:“睡觉好不好?睡饱了病才好得快。”
她翻个身,面朝外侧躺着,不闹了。
其实她脾气很好,配合度也高。他想就算刚才自己没拦着,小姐也不会真的回城。最多是把士兵都闹醒,然后看他们睡眼惺忪的样子愉快说一句:算了,睡吧!
小姐的兵也不会因此埋怨,就像他被折腾大半宿,一点儿不觉得烦。把小姐哄好了,心里竟觉得充盈着满满的成就感。
本来是维护士兵,这会儿反倒觉得是自己把士兵们的乐趣剥夺。
那又怎样呢?这是他的女人。
“要给你讲故事吗?”
“林晟,我是大人了!”
“哦。”他闷笑。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她说。
“要喝水吗?添被子?”他有些不放心,但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突然发现自己非常缺少照顾人的经验,从小到大没有旁人劳动他照顾。
他开始反思:“白天我太冷漠吗?是不是应该多陪你一会儿?”
缪泠拿话堵他:“不会啊,做朋友已经很仗义,帅帐都让出来,也不怕过了病气。”
“伶牙俐齿!”他笑着捏脸。
“不要捏,小孩子才这样。”她不爽道,“而且小孩子也不让捏,捏了会流口水。”
帐篷内光线昏暗,所有东西糊做一团,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但林晟却觉得仿佛能看见小姐粉嘟嘟的唇,沾了口水亮晶晶。
想啥呢,变态!他暗骂自己一声。
明知道缪泠不能从中得到乐趣,他不应该满脑子污秽。
在这件事上,缪泠与幼女无异,甚至情况更糟。幼女是不懂,缪泠似懂非懂,却有强烈的排斥。但她又知道不该排斥,努力想要表现得理智和正常。
能亲、能抱、也能碰,在她知识范围之内的都可以做,除此之外的举动她都觉得变态,贼兵欺负良家女时才会那样玩弄,无所顾忌。
他只是在亲吻时手上动作激烈些就被甩一巴掌,当时还以为她搞仙人跳呢!
“唉!”林晟叹一口气。
“困了吗?”缪泠天真地说,“你去吧,清荷会来陪我。”
“我坐这儿,你会紧张吗?”林晟认真问道。
“不会啊!”
“一个大男人看着你睡觉,不怕吗?”林晟又问。
“林晟,你想说什么?”缪泠不解,低声含羞道,“我们不是一起睡过吗?”
这么说也没错,但林晟却有一种被“栽赃”的冤屈。无论皇宫还是世子府,他真的就只是躺在她身边,睡和睡是不一样的。
缪泠就是太克制了,按她对男女之事厌恶的程度应该排斥男人。可她知道那是不对的,因此让自己敞开心扉,甚至努力把男女大防视作微不足道。但又不是完全没事,当他做得过分些,她就可能被勾起不好的回忆,会全身难受,热情瞬间冷却。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长大识得情滋味,情况就会好一些。不过那不重要,就算她一辈子都这样,他也愿意守护。
“缪泠?”他喊一声。
“嗯?”她有些困意,仍然努力清晰地回应他。
他说:“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把你当救命恩人的。你不知道自己对我有多重要……”
他竟有些哽咽,激动地继续说:“在遇到你之前我都过得浑浑噩噩,心中不平,为什么好事都是大哥的?我书法好,兵法好,样样拔尖。如果这些都不重要,我为什么要学?我最该做的不是努努力,比大哥更早出娘胎吗?”
“我起了争斗的心思,让父亲失望,觉得留着终将成祸害。”
缪泠迷迷糊糊听得并不真切,只记得反驳:“记我恩情做什么?也不是我把你从水里拉上来。”
林晟笑道:“不是你快速组织救援,我不一定有机会上岸。你不知道,当时快溺毙,就差一口气。”
她确实不知道,但觉得不重要:“码头几百人,也没有各个如你这般执着报恩。”
林晟自顾自接着说:“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撼,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带着乱七八糟的家丁护卫坚定勇敢地在码头指挥,把事情办得那么漂亮!我比你拥有更多,而且是男子,理应比你做得更好才是。”
“为什么要沉沦在与大哥的竞争之中?卢国公二公子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更好的作为。你能救百人,我至少要救千人。”
缪泠软绵绵地嗔道:“你是不跟大哥竞争了,你跟我比!”
“不敢,不敢!”他谦让道,“缪泠最厉害,而且没长歪,还跟小时候一样泽被天下,心系百姓。”
“你不要乱讲!”缪泠困死了也要反驳,“太爷爷说信武侯府许久不做事了,靠百姓供养的,有机会当然要做贡献。”
“是做贡献。”又强调一遍。
“可是林晟,我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芸娘能做好捕快吗?”
“她愿意学,你愿意培养,没有做不好的道理。”林晟安慰道。
“平溪怎么办啊?”她又有新的担忧,“好怕把王诚招来。袁闲说会让平溪百姓饱受战火,我没听他的。我太任性,什么也不懂。”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搂着林晟的脖子往他怀里钻,整个人快掉下床。她想把平溪这个烂摊子丢给林晟,撒撒娇他应该就愿意了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