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在乎什么脸面,只想活着。 缪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含糊问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赖大运脸上堆满笑:“晚上闲着无聊,听说小姐回来,混过来看看。” 赖大运做一些伪装,把脸上茂密的胡子剃掉大半。 “信武侯留我在家中做客的,不信你问他们。”赖大运着急道。 佣仆们没有反驳,但也没人为他大声担保。想来事儿是真的,但这人可疑也是真的。 只有缪从文单纯,老实说道:“阿姐,我见过他。阿娘让我别理他,不跟他玩。” 缪泠没工夫细想,便把人交给张进:“关一夜禁闭。” 从文觉得他出现在家里正常,那就表示是大家默许的。 赖大运:“我真是信武侯……” 缪泠打断道:“就是太爷爷的师友也不会随便来我院子,你是什么客人,那么不讲究呢?” 凛冬匆匆忙忙跑进来:“陈公喊小姐……三娘快去,琼州军要把大公子打死了。诶,就是大公子。” 改了称呼,一时之间还真是不习惯。 缪泠一听就明白几分,骂道:“三更半夜他来我家门口找死做什么?” 信武侯被惊动,赶到门口处理。他喊琼州军住手,琼州军只听一半,没有继续殴打林焕,但也不肯放人,仍然团团围着。 缪泠在路上听了一些情况,本来觉得琼州军先动手不占理,一路想着如何平息事端。到门口一看有那么多金吾卫,一下子就怒火上蹿! “林焕,少在我面前作戏!”缪泠当场戳破,“你来道歉带这么多金吾卫做什么?不是你有意安排,这么多金吾卫守在我家门口做什么?以往也是这样夜夜守着侯府吗?” 林焕被说破也不慌,连帽子上的两条垂缨都纹丝不动。 金吾卫却是发生一阵小小的骚乱,原来他们被人利用啊!难怪消息那么及时!准皇帝和准太子私聊的事儿,怎么就能传到他们耳朵里? 林焕诚恳地说:“从前各自为营,确实闹出诸多误会。今日信武侯在此,请做个见证…………” “啪!”缪泠气得抢一盏提灯丢向他。 “我不原谅你,太爷爷说话也不管用!你当了太子,改明儿再当皇帝,我也依然不原谅你!不想死就赶紧滚回去!”缪泠越说越想哭,但觉得那样的话气势矮一截,硬生生忍住了。 申清把提灯截住了,烛火歪倒烧起来,他便扔到地上踩灭。 林焕仍然不慌不忙:“我确实派人暗杀你,但在从前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你对付樱州不也如此?将心比心,怎么不能原谅我?” 缪泠咬牙切齿道:“因为樱州刺史不是我弟弟!” 他是真的对自己做过什么腌臢事一无所知吗?他暗害林晟,使其流落荒岛,如今人回来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吗? 可林晟不记得从前了,她的林晟没回来。 林焕没想到缪泠最在意的是这件事,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林晟平安回来,按说他的罪责就可以减轻很多,这比刺杀更不严重。但刺杀的事儿他可以摆在明面上理论,暗害林晟的事儿可从来没承认过,也不打算承认。 申清见场面僵持,上前一步道:“缪泠,我们进府里好不好?这么多士兵在这里对峙,半城百姓都睡不好。” 申清虽然效力于大公子,但也算是缪泠的朋友,而且他是百灵先生的高徒,还曾经给肖掌柜通风报信,这么多身份和事迹叠加一起,缪泠不好驳他的情面。 她收敛一些脾气,但仍然不肯让步:“你把人带走吧!我不原谅他,但也不会难为他。我哪有那本事?” 林晟一直遗憾没来过侯府,抱怨缪泠从前防得紧,害得他没机会认识太爷爷和老爹。林晟都没来过家里,林焕凭什么? “你不许来我家。”缪泠任性地指着林焕,“否则,你跨过的门槛我都要撬掉,你走过的路都要挖开重新铺!” 林焕啧一声,难得表情崩坏。 申清笑道:“好,我们不进门。那你把礼物收下,让大家都放心好不好?” 卢国公赏赐一件紫龙袍,从此旁人都奈何不了她,只有皇帝能惩戒。有这么一个说法,但从来没有先例。人群中一阵哗然,都知道大晚上不宜喧哗,实在是忍不住。 从琼州军进城就可以看出来卢国公对缪都尉另眼相待,但没想到会这么纵容。 聪明的人已经在想,这是要用缪都尉制衡太子,还是给太子寻个练手的刺头? 缪泠撇撇嘴,说:“看着倒是喜庆,节日里戏子们就是穿这身打扮。” 他觉得卢国公狡诈,闹这么大动静转移焦点,从此以后大家都会以为缪泠就是跟林焕有矛盾而已。其实她平等地仇恨他们父子俩! 不愧是父子,小手段一脉相承。林焕利用孙家承担怒火,卢国公更绝,他利用亲儿子。如此,卢国公至少还有一次犯错的机会,若是出大纰漏,就杀一个太子祭天。若是不舍,换一个太子也行。